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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非明主。
饶是以秦琼的阅历和城府,骤然听到云昊这句话,都不禁感到背心一寒,随即深深佩服这位年轻的燕国公当真是胆大包天。
自古储位都是天家大忌,尤其李承乾还是李世民亲自立下的东宫太子,云昊这话,非但是在质疑李承乾,甚至可以说,是在质疑李世民的眼光了!偏偏他还就这么大大咧咧地说出来了!
再往深处一层想,他想干什么?摆明车马要把太子殿下拉下马来吗?
“燕国公,储君毕竟是帝王家事,你这、你这……”
秦琼磕巴了一下,愣是没想好怎么说,来之前他虽也有设想过云昊的种种反应,却没料到后者居然直接到这种程度。
斟酌了片刻,他才语重心长地劝告云昊:“太子毕竟是帝血,自古大臣与皇室斗,没几个有好下场的啊!望燕国公慎之!”
云昊点点头,又摇摇头,只是对秦琼说了一句“谢”。
他很清楚,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他放手就能和解的了。他和东宫积怨已深,双方怕是必须倒下一个,这事才能算完。
更重要的是,他深知即使没有自己,按照历史的惯性,最终大唐的皇位也不会属于李承乾。这才是他放心大胆跟李承乾斗的资本。
说白了,这位太子殿下,空有野心,却无相应的才华和隐忍,实在承担不起社稷神器的重任。
别的不说,就是他的爱好,就让云昊觉得无法忍受。
些许宫闱秘事,宫墙之外的人可能不清楚,最多听到点风声,但读过后世史书的他,却是一清二楚!
这位太子明明是一人之下的天家子嗣,却偏偏对突厥人的那一套极为感兴趣。不但在东宫之中,都是作突厥人打扮,甚至招来许多突厥血统的手下,让他们给自己举行葬礼,模仿突厥人的仪式,学胡狼和苍鹰,围绕着自己的“尸体”彻夜哀嚎。
光冲这一点,云昊就打定主意要阻拦这位太子殿下上位。
李唐宗室虽然也不全是中原血统,但你这也太出格了一点,正常人谁能干得出这号混账事来?
他可不想易服剃发的惨事提前一千年上演,不然必定生灵涂炭。
好吧,他自己也干过制造旗袍的事,但主动推广融入了汉文化的单纯服饰,或者遵循历史发展的潮流,和用蛮夷的野蛮传统,去废止汉人衣冠,这完全是两码事好吗?
这就好像上辈子他也会吃西餐,吃日料,但绝不会因此看不起中餐,一个道理!
“唉。”
秦琼人老成精,虽然云昊没说理由,但他已经从云昊的肢体语言里,读出了后者坚定的决心,不由一叹。
他此来其实是受了长孙皇后的暗示,不希望云昊跟太子搞得太过火,但现在看来,他这个任务却是失败了。
“既然燕国公心意已决,老夫就只能祝燕国公来日安好了。”
秦琼也没了食欲,拖着还在一旁大吃看热闹的程咬金就要离开,顺便警告道,“如今太子监国,你在长安城中若是没有预先布置,恐怕要吃上些亏啊!”
听秦琼这么说,云昊不禁失笑。
看来这老头虽然名义上是来调解的,但其实内心也不是很喜欢太子啊!屁股明显就歪到自己一边了嘛!
“云某当然知道此事。”
云昊呵呵一笑,“若我所料不差,等我们回京之日,或可再见到侯君集了吧?”
“他敢!”
程咬金咕咚咽下嘴里的猪肘肉,铜铃般的眼睛瞪得滚圆,“陛下流放的人,他也敢召回来?”
“他当然敢。”
云昊微微冷笑,“太子监国,一应事物,当可自决。何况陛下宽仁,当日虽在气头上流放了侯君集,但内心里未必不念君臣之谊。金口已开便不好改口,但若是太子把他召回来,回头再求上几句情,陛下八成就要默许了此事吧!”
“八成都不止。”他在自己心里补了一句。
他这么说可不是空穴来风,毕竟在正史上,李世民就极为看重侯君集,哪怕他鼓动李承乾造反,想要重演玄武门之变,李世民也在杀不杀他这件事上犹豫不决了很久,最后还是群臣齐齐上本参杀,才砍了侯君集的头,可就算这样,临刑时李世民还许了这位潞国公最后的请求,改判他的家人由株连为流放,以为他守丧,君臣之情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