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番交手说来长,其实不过电光石火间的工夫。那边辟守玄与曲傲这才赶到,眼看要击住凌风,可他被石之轩击落水中,并高速交换了两指,登时前方一空,一掌拍到水面,炸起丈高的水浪,再对击一掌,跃回岸上。
林士弘擦去嘴角血迹,也到岸边,与二人并肩而立,沉声道:“他会否已经潜水逸走?”
辟守玄叹道:“想不到邪王出手也未能将他留下。”心中却庆幸石之轩武功出现了破绽,不复全盛时期状态,否则阴癸派有难了。在他看来,一个毫无破绽的石之轩的威胁自然要远大于今晚对上的这位江湖新秀明宗越。
曲傲阴狠道:“我定要杀了他!”
他未阻止儿子向凌风挑战,终酿成惨剧。任少名是他唯一的儿子,数年前被派往中原,好不容易闯出点名头,今日一切都被凌风毁了。他未去看儿子生死,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出其经脉寸断,而武功废掉之人与死人一样没有任何价值,他懒得再看一眼。
潜伏在附近的士兵匆匆赶至,分搜这段河道,一无所获。
原来凌风被石之轩的反震之力弄得血气翻腾,眼冒金星,心知不可久留,忙如鱼儿般溜走。这也幸好九江城中水道纵横贯穿,为他这个水神提供了极大便利,伤势也借水元好了大半。
待他回到兴发隆,惊奇地发现云玉真、闻采婷两女与老板牛方才都在。问及其余几人下落,原来陈老谋与卜天志外出探听消息,而徐子陵三人没回这裏来。
牛方才连忙沏杯茶来。
云玉真问道:“会主,你们发生什么事了?”
闻采婷也一脸关切的样子,虽说不知是真情还是假意。
凌风淡淡道:“给铁骑会与楚军千余人包了饺子,险些没命回来。”
三人无不骇然,这等情势当真危险之极,同时更对他心生敬意,他还能活着回来,且不见多少伤势,足见其武技强横。若他们知晓其中的高手阵仗并杀了任少名还不给吓倒?
凌风皱眉道:“对方准备充分,我实在想不透他们怎会把握到我们的行踪。老牛你能告诉我么?”
牛方才知他在怀疑自己,骇然欲绝,跪倒在地道:“属下绝不敢有背叛之心哪!”
云玉真劝道:“应该不会是牛老板出卖我们,不然我与闻姐应该被劫走了。”
凌风捧起茶杯的杯盖,缓缓吹气,淡淡道:“老牛,你哆嗦个什么啊?是不是很想我把这盏茶喝进肚裏?”
牛方才眼中厉光一闪,右手迅速聚成一爪,抓向临近座位上的闻采婷,因为他知道她的武功被封住了。不想凌风将茶水聚成水箭,射向他的左耳,随着一声惨叫,他顿时倒地,七窍流血而亡。
云玉真早惊地站起,喃喃道:“怎会如此?”连忙跪下,“会主,我没有背叛你!”
“我知道。”
牛方才是原先巴陵帮的老人,想不到还有念旧之情,早投靠了楚军。本来凌风也没有想到这些,只是他精神力庞大,哪会发现不了牛方才的小动作,另外对方的呼吸心跳均与平时大不相同,显是为其威名与今晚事迹所震慑。
他挥袖扶起云玉真,道:“当务之急,我们需要确定老谋与天志是否给楚军擒住。此地不宜久留,你与采婷立即离开九江城。”
云玉真心情平复,有点感动,叹道:“现在铁骑会与守城的楚军正全城展开逐家逐户的搜索行动,我们要想登城离开殊为不易。”
凌风解开闻采婷被封的经脉,向她道:“答应我,送玉真离开,可以吗?”
云玉真听他今次见面后首回如此称呼自己,言语中充满关心之意,芳心不由怯喜。
闻采婷美目凄迷,低声道:“你不怕我逃走或者拐卖了你的美人儿?”
凌风自通道:“我知道你不会这样做的,是吗?”不知是对他武功威慑的自信还是对他本身魅力的自信。
闻采婷幽幽一叹,道:“做完这件事后,我就要回派中了。”似是微有不舍之意,这是连她都觉得古怪的感觉。
凌风柔声道:“我没理由干涉你的生活。日后保重。”
闻采婷深深看他一眼,像要把他的样子刻到脑海里,鼻子忽地发酸,猛然抱紧了他道:“吻我一次,好么?”
凌风心头也泛起种奇异的感觉,他可准确判断出这美女对自己的感情显是真心,可这又分明不合情理。两人接触不过两天,她怎会有如此不舍的情绪和眼眸中难掩的爱意?
想起他与身边诸女,没有一个是有那种刻骨铭心的爱情,基本上都是为他莫名地吸引,难道是魔种在作怪?
香舌入口,浅尝辄止。
闻采婷放开他,道:“我们走吧!”
云玉真叫起众手下,原兴发隆的除外,焉知他们中没有一并背叛组织的。
一行十余人跟着凌风,避过几次巡逻搜寻的士兵,来到城墙边。防守虽严,但有凌风这个超级高手与闻采婷这个媚术大师在,轻而易举地在城楼上滑下。
凌风目送诸人回到船上,起锚西向,这才返回城中。
看到满城忙碌的人群,他不禁怀疑,铁骑会与楚军的这种搜索有何意义?刚才城楼上若是林士弘、曲傲等大高手随便来上一个,他们都不会这般轻易逃走。
他不知道的是,任谁也料不到他在千军中屠杀一通,再遭数大高手围攻后,还有余力爬出城墙。按常理论,这般搜索是再正常不过。
林士弘等人对他的低估,必将为之付出惨痛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