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说话的是一个貌美的女郎,她的身材娇小玲珑,穿着一套非常讲究的黑色的武士服,还以黑带子滚边;外披红绸罩衣,说话时露出一排雪白齐整的牙齿,一双乌黑闪亮的眸子更透着慑人心魄的神采。玉容有种冷若冰霜的线条美,那精致的脸孔即使在静中也显得生动活泼,神态迷人,有种令人初看时只觉年轻漂亮,但愈看愈令人倾倒的奇怪气质。
这时她骑在白马上,手持马鞭,更显得英气勃勃,飒爽之处不逊儿郎。
那女子瞧见他那呆样,笑道:“官府立例不能向宫城内窥探,违者要坐牢一年,若向宫城投石又或翻越城墙者,处以绞刑。像你刚才凝望城门,已算犯规。你说人家该不该抓你去见官呢?”
凌风见是美女,心情也是一畅,知她在开玩笑,配合着惶恐道:“女侠饶命,小的初来乍到,不通规矩,还望见谅。”同时对她的身份有些猜测,敢在宫门外骑马的可没几个。
那女子“咯咯”笑了起来,道:“你这人真有趣。好吧!本女侠就原谅你,私纵你一回,那你打算怎么酬谢我?”
凌风也难得碰见肯与他说笑的女子,何况还是个姿色不俗的美女,其余来搭讪的花痴们哪个有她这般养眼。拍拍胸脯道:“那就让凌某请姑娘吃上一顿饭,怎么样?”
“吃顿饭啊?”那女子犹豫半晌,扬鞭打个空响,一脸为难地道:“好吧!本女侠今天就给你个面子。你叫什么名字?”
“凌风。凌虚御风的凌风。”
凌风好久没报过真名了,心裏别提多舒坦,这是种很奇妙的心理。做坏事时不想留下真名,可泡妹妹或者干点好事,总觉真名好。面子与虚名,不外如是。
那女子把“凌风”两字默念几遍,秋水似的双眸一转,狡黠道:“地方可得由我选,怎么样?”像是要找地方狠狠宰他一顿。
凌风哪会在意这个,那日在因如阁混战时他还不忘把他的赌本收了回来,捎带还抢了点票子,用句名言说,那是穷得只剩下钱了。故作一声长叹道:“唉!看来凌某是要大出血喽!敢问女侠高姓大名啊?小的日后好供个长生牌位,日日贡奉。”
那女子笑得喘不过气来,直趴到马背上,惹得路过的人诧异莫名。
待她回复过后,轻飘飘地落在凌风跟前,小脸晕红道:“你这人哩,真是会讨女孩子喜欢,不知哄了多少女儿家上当啦!”
不顾凌风一副冤枉的表情,正容道:“听好了,人家芳名独孤凤,你就叫人家凤儿吧!”忽地再加上一句,“你叫风,人家叫凤,还真有缘哩!”
说罢不敢看他,牵着马儿前走,凌风分明瞧见她的耳根都羞红了。
凌风哑然失笑,少爷我真的这般有魅力?信步跟上,与她有一句没一句地闲扯开。
他自称是蜀中人,外出游历,此来大兴是为寻访一位大德禅师,研讨下佛学。他这么说也是怕石之轩伪装的石漏寺的老和尚发现他的小动作,在起出宝藏时给他搞出什么乱子来。所以以此先试探下小姑娘,这位有道高僧在不在大兴。
独孤凤一听是什么佛学,而非武功,立时无趣,改说大兴最近发生的大事。
小丫头似是天真烂漫,殊无心机,对一个初次见面的男子就大说一通,令凌风汗颜不已,难道是我这人太过卑鄙无耻,上天你安排这样纯真的小妹妹来羞愧死我?
不过好在他终于知道全城戒严,四处搜查是怎样一回事了。
原来是杨广的爱女出云公主丢了。这位公主殿下乃是杨广的发妻萧后所生,因为天生体弱多病,没有陪驾去江都,本留在东都洛阳,现在将近夏日,特来长安避暑养病,哪知昨日在宫中休息,突然没了身影,皇宫内当下就炸了锅,几乎把大兴城翻了个底朝天。代王杨侑这小孩子见姑姑不见了,小眼睛都哭肿了。
凌风听这桩事,心中暗想,莫非皇宫中的守备居然这么差?淫|荡的他考虑起是否可以去大内采采花,给杨广戴几顶绿帽子。
杨广的妃嫔虽多数随着去了江都,部分留在洛阳,这裏还是有一些的。凌风初知这点时不由感叹杨广小儿的艳福不浅,只是可惜这许多美女都给浪费了。
现在他忽然觉得自己采花是为了解决女人春闺寂寞,目标高尚之极,都有些佩服自己了。
唉,这年头像自己这样的好人不多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