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时嘘声一片,众人无聊地散了。
在霍纪童身边的那个壮士和老者见没了戏份,也摇摇脑袋寻乐子耍去。
只有胡小仙纤腰一摆,尾随四人,不提她本身高明的赌术,就是凭霍大少正在费心追求她,谁个敢拦?
雅间位于三楼,是这座建筑物中独立的一层。
凌风搂着小鸟依人的莲柔径往雷九指那间走去,看得霍纪童邪火直燃,心中盘算着无数恶毒的计划。
侯希白轻拍他的肩膀道:“霍兄,借过!”
霍纪童正自不爽,怒道:“你是哪路毛神?怎么混上来的?”
侯希白的刀疤脸猛地凑到他面前十公分处,摆个可怖的表情道:“不瞒霍兄,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弓辰春就是我!呶,前面那哥们儿看到了吗?老子是他的大哥!”
霍纪童直觉感到此人不甚好惹,再说不便在自家场子里生事,不然老爹还不扒了他的皮,就悻悻后退了。
侯希白爆了两句粗口,心怀大畅,哈哈一笑。
“今天不出这口恶气,本少就不姓霍!”霍纪童眼射厉光,手指发颤,自是气的不轻。
就在这时,他看到胡小仙也袅袅婷婷拐了上来,心下大喜,莫不是她见我方才英姿勃发的表现后春心荡漾,急着上来献身了?
却见胡小仙慷慨地送他一个媚眼儿,娇笑道:“霍少没陪那几位贵客吗?”
霍纪童前几遭都被她横眉冷对、不假辞色,何曾见过这般惹人遐想的风情,两眼放光地直勾勾的瞧着胡小仙,竟忘记回答。
胡小仙现出一个委屈的神情,另有一番楚楚可怜最能打动男性的娇柔风韵,道:“难道霍少瞧不起奴家,连句话也不屑得说吗?”
霍纪童乃是花丛老头,如何不晓得她这轻嗔薄怒实则没有半分杀伤力,笑道:“小仙妹妹说的哪里话,霍某从没见过像你这样天仙似的人物,所以一时失态罢了。”
胡小仙掩嘴轻笑道:“现在独尊堡表演歌舞的天下第一才女尚秀芳尚大家才是真正的天仙化人,我哪里配得上这两字呢?”不待霍纪童搭话,语锋一转道:“刚才那几位贵客进了哪个雅间?”
霍纪童心神一凛,男人戴绿帽的危机感来临,谨慎道:“小仙妹妹你打听他们做甚?”
胡小仙装出个没好气的动人表情,横他一眼,待后者如触电般一呆之际,巧笑倩兮地道:“小仙得遇高人,当然是一时技痒,想要切磋一二,霍少以为小仙会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呢?”
霍纪童似给她看破心思,干笑道:“我这不是怕小仙妹妹你坏了规矩吗?”
胡小仙撅起小嘴,转身欲走道:“既会坏了赌场规矩,那我还是不教霍少为难的好!”
霍纪童忙拦住她道:“世上哪有这么多破规矩?什么规矩还不都是拿来给小仙妹妹你破的?为兄就送你过去!”
胡小仙美目流转,道:“这样不好吧?”
霍纪童道:“就是给小仙妹妹你摘天上的月亮,霍某也一定做到!”
胡小仙貌似感动不已。
解文龙是被抓了,但眼下赌桌上正赌的内容与他没有一个铜子的关系。
偌大的厢房内摆了十张赌桌,却只有一桌聚赌。
居北的正主是雷九指,尹祖文坐在他的对面,另两边竟然都是女子,区别在于一个端庄贤淑,一个眉眼含春。
东侧那美妇一身盛装,明眸皓齿,眉如柳叶,眼如秋水,长得其人如玉,态柔容冶,看起来不过三十许人,乃是散花楼的当红名妓纪紫虹。站在她身后侍候的是个俏婢,却反而正经许多,并不予人风流媚态,应是黄花处|子无疑。
西侧的女子来头更是惊人,最少和宋玉致有六、七分相似,使人一眼认出是宋师道和宋玉致的亲姐宋玉华。她身边竟一个婢女、侍衞也没有。
四人赌的是牌九,由一个年轻美丽叫玲姑的女荷官负责发牌。这是赌场的规矩,凡进贵宾房的赌客都要遵从,即使雅间也不例外。
只有每年一度的赌林大赛才是各种千术发扬光大的乐土。
凌风推开门,笑道:“是不是有点失望?”却是对侯希白说的。
他冷冷盯了眼尹祖文,立时判断出上回他在上林苑废掉的是个顶缸的西贝货,因为此人的武者气息要强大不少。
这理由或许不大合适,但在武林中确是事实,只要实力够强,假的也会变成真的,自然也能让真的变成假的。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江湖中就是这么一个弱肉强食的道理,由不得片刻懈怠。
侯希白一愣,低声道:“奇怪,不该这么些人的。”
在他心裏,石之轩不一定要在场,胖子安隆起码该出现的。
但眼下就这几人,无怪凌风一点也不担心雷九指的安危,整间室内有四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剩下一个尹祖文又非三拳两脚可把他收拾。
室中几人目光全投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