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贞如此做派,让得官员们一时半会儿也弄不懂他的意思意思,顿时各种猜想满天飞。不过有一条是肯定的,那就是李贞越是不见他们,这些人就越是惶恐,上门求见的次数就来越多,礼物也是越来越厚重。然而最终的结果却是一无所获,连李贞的面都没有见着。最后他们百般寻找关系,多方托庇,总算是从越州长史徐道申那里,得到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亡羊补牢。这让他们更是迷糊,亡羊补牢,为时未晚?这是说事情还有补救的计划吗?可自己已经做了补救了啊,为什么越王还是不见自己呢?难道是自己送的礼不够厚重?看着离去的官员,徐道申脸上浮起一丝冷笑,对于羊的主人来说,亡羊补牢的确是为时未晚,但对于被狼叼走的羊来说,就算再怎么补救,又有什么用呢?你们这些蠢货,越王给过你们机会,是你们没有把握住,现在靠山到了,你们又来想要投靠越王,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所以,他们准备搞事情了?”李贞头往后一靠,靠在了坚硬的椅背上,心中有些怅然若失,小说中往后一仰头就能碰到女人怀里的事情,怎么就没有发生过呢?话说自己王府里也没有多少女人吧?难道是自己这些年只顾着发展事业,忽略了生活质量?看看别的穿越者,人家穿越过来该泡妞就泡妞,该装逼就装逼,躺着都把事情办完了。自己这边还要亲力亲为,外部敌人强大,内部还老有人和自己对着干,时不时的就要造反,难道自己真的很无能吗?再看生活质量,别人随便招招手,美女哭着喊着要给他做妾,虎躯一震,无数英雄豪杰纳头便拜。自己这十年里美女见过不少,但没有一个敢动的(或多或少都和世家有那么一丢丢的关系)。人才这方面更是如此,枉自己费心费力找了十几年,也只找到了那么一丁点人才,就这还有一个到现在都没有影子(指王玄策),最后逼不得已还得靠自己培养,弄得自己一半的收入都扔在里面了......还有啊,你看人家穿越,哪个没有系统加身?只要穿越后不作死,基本上都能达到世界巅峰。可自己倒好,除了一个庶出皇子的身份外,唯一有的就是上辈子学的知识了,可这些东西都是自己十年寒窗苦学的,他也不是系统啊。这年头穿越没有系统,你好意思叫穿越者吗?真是够丢穿越者的脸啊......李贞内心的吐槽已经突破天际,如果他有吐槽能量收集器的话,收集到的能量说不定能将地球再炸一遍了——我为啥要说又啊?“是的,根据天网的情报,整个越州的官员准备再次串联起来。”杜荷可不知道只是一个简单背靠的动作,就让李贞的思想蔓延到开始怀疑人生了,只是继续说道:“不过他们这次不准备和殿下您硬抗了,而是准备联名写一封奏章,送到长安,向皇上告状。”“嗤,这么说,还是他们有理了?”李贞回过神,闻言不由冷笑:“自己屁股不干净,竟然还有脸找我的麻烦?他们不是告状吗?咱们也告,血龙卫之前已经将他们的黑材料整理的差不多了,这些国家的囊虫,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你派人走海路全都给我送到长安去,我就不信父皇会偏袒他们。”“皇上那边肯定没问题,问题是这些人背后的人不会罢休。”杜荷皱着眉头道:“要知道这里有很大一部分官员都是被贬过来的,大部分都是背景深厚,要么就是儒家弟子,要么就是世家之后,背景加起来的话就算皇上都得忌惮三分,再加上七大世家的推波助澜,足以令皇上改变主意了。”“我巴不得这样呢,他们真要是这么做,那他们就真的死定了。你以为父皇会因为顾忌而改变主意?那就是错特错,他们就算不死,以后也绝对不好过了。你还是不了解我父皇啊,他可没有表面上那么好说话。”李贞笑道,他对李世民的性格可是十分了解的。李世民表面看上去直言纳谏,易听人言,但这不代表他是个软耳根子,他之所以纳谏,那是别人提的意见是对的,对大唐的建设是有好处的。反之,如果他们的谏言对大唐没有好处,你别说是一个魏征了,就算是三省六部的官员加起来劝谏,也别想让他听得进去一句话。而且李世民是皇帝,要说他平生讨厌的东西不多,唯一忌讳的应该就是有人威胁到他的皇位了。如果这些人真的串联起来,的确足以触动李世民,不过这个触动只会让他产生威胁感,还不足以让他改变主意。反而这些搞串联的人却犯了李世民的忌讳,就算这一次李贞搞不死他们,这些人以后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是,是属下多心了。”杜荷立刻躬身道。“行了,没有别的事情的话,你就回去忙自己的去吧,我这里你不用管了。”说完不再理会杜荷,起身往外走去:“我今天去船厂去看看,据说这里的技术居然不比登州船厂差,应该可以制造远洋海船了,今天过去看看。”“恭送殿下。”“忙去吧。”“是。”越州船厂位于珠江口的另一侧,和越州城隔江相望。此时的越州船厂门外,早已有数人正在等候,看到李贞之后顿时迎了上来。为首一个黑脸瘦子远远的就行礼道:“臣越州船厂厂长郑寅涛,携越州船厂众位同僚见过殿下,殿下千岁。”“殿下千岁。”“寅涛快起来吧,诸位师傅也都快快请起。”李贞笑呵呵的将众人免礼:“你们在越州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为本王建出了这么巨大的一座船厂,辛苦你们了,本王可是要好好的谢谢你们呐,你们都是功臣啊。”“臣惭愧,全赖殿下威望,商行全力支持,才有了今天这微末之功,和殿下剿灭冯盖的功劳比起来,实在是不值一提,不值一提。”郑寅涛连连摆手,口中直称惭愧,但眼中的得意却怎么也掩盖不去。他当然有资格得意,他们初来岭南的时候,人生地不熟,可是吃了不少的苦头,甚至因为没有合格的人手,连选址都需要他们亲自下海测量,工作量可想而知。再加上越州船厂比登州船厂建设又晚很多,一年前才正式建成,可如今的规模已经不下于登州船厂,技术力量也不在登船(登州船厂简称,以后都这么称呼了)之下,他的能力无疑是出众的,如今又得到了李贞的夸赞,自然十分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