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贞以岭南道巡路使的名义(这个之前说过,巡路使权利很大,可以调动当地军队,也可以插手当地事务,有先斩后奏之权,李贞的这个岭南巡路使又和别的不同,人甲都是一条线,他却直接是一个面),调集岭南道行军大总管剿灭盘踞在岭南的五大势力,为岭南修筑公路做准备——当然,主要是调集越州折冲府的兵力(为了避嫌,近卫军的军事行动都是挂靠在折冲府的名下进行的),刘弘基也只是给了一个名义而已。送走刘弘基,李贞刚回到书房,就看到杜荷已经等在那里了。“有什么事情吗?你舅舅回信了吗?”杜荷捧着一封信封道:“是的,我舅舅已经回信了,答应了殿下的条件,愿意投诚,而且事后可以主动请辞,只希望殿下能给他一个安定的晚年。这信里面是所有参与串联抵制殿下的官员名单,另外还有一部分官员的罪行也都交代清楚了,不过他毕竟只是一县县令,知道的情况也不多。”匆匆看了一遍,李贞点头赞许道:“很好,信里的内容我会让人验证的,如果所言属实的话,我会给你舅舅一个好下场的,至少一个富家翁还是没问题的。”“多谢殿下。”杜荷连忙道谢,心里也轻松了下来,这事儿总算是完美收官,自己也能给母亲一个交代了。“还有什么事情吗?”看杜荷并没有离去,李贞问道。“是有一个问题。”杜荷想了一下,道:“属下有句话一直都想说。我们做事是不是有点太刚烈了?越州这么多官员,如果都全部清洗一遍容易,但他们各自在当地都有自己的势力,在朝中也大都有人,如果让他们闹起来,越州只怕又要掀起一番动荡了。”“但是为了越州以后的安定,暂时的阵痛是不可避免的,也是可以接受的。再说我内有数万大军,外有岭南行军道的支持,就算有动荡又怕的了什么?你太过杞人忧天了。”李贞笑道:“而且这事儿是父皇同意了的,只要合情合理合法,就算他们闹到长安去,有父皇在上面顶着,我也不怕什么。”“皇上那边不怕,怕的就是会有一些宵小之辈作祟啊,不怕他们说殿下心存反意,就怕他们会从别人地方中伤殿下。”杜荷担忧道:“毕竟一次性换掉一个州的官员,如此举动堪称千古未有。殿下只有十几岁,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刚到越州就清洗越州官场,会给人一种不稳重的感觉,这对殿下您以后的大事不利啊。”“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你多虑了,父皇身体还好着呢。”李贞自然知道杜荷在想什么,虽然如今李世民的身体和历史上相比好了很多,但和以前相比也已经大不如从前,以前还能骑骑马拉拉弓什么的,现在稍微远一点的出行,都只能靠马车代步。所以虽然有些大逆不道,但李贞身边的人已经开始担心李世民指不定哪一天就要驾崩,到时李贞在岭南又没有做出成绩。继位的可能性将会大大降低,现在又有了这些污点,只怕会被新皇秋后算账啊。但李贞很清楚,就算是在历史上,李世民可也活到了贞观二十三年,也就是七年后。在这一世,有了孙思邈开的养生术,李世民只要不作死,应该会活的更长久一点。而自己想要完成开拓岭南的计划,五年时间就够了,只要越州建设完成,那自己的太子之位将再无一人能够撼动。“殿下慎言......”杜荷大惊,连忙四下里看了看,发现没有人窃听之后,才大喘了口气:“殿下,您怎么什么都说啊?现在咱们的处境可不好,可谓是内外皆敌,让人听到可就完了。”“你怕什么?这里又没有别人。”李贞不在乎道:“不过你说内外皆敌?那些当官的坐不住了吗?”“肯定坐不住了啊,现在所有人都能猜出来,殿下您准备拿他们下手了。”杜荷苦笑着道,前两日薛仁贵剿灭了冯盖之后,消息以极快的速度传遍了越州城,而且正以超快的速度朝着整个岭南传去,不出几日就能传遍岭南,相信岭南都会震动。而越州的官员也因此越发担忧,要知道在李贞没有来之前,越州可是冯盖的地盘,整个越州官场上上下下都是他的人,可以说是越州的太上皇,就连刺史被杀都没有人敢追究。而也正是有了冯盖,越州官场才准备给李贞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知道自己等人的厉害。可是让人没有想到的的是,对于他们这些人的态度,李贞根本就不屑一顾,直接从源头上消灭了他们的傲气,自己的下马威没有摆成,反倒是让李贞给他们来了一个下马威。五千人啊,整整五千人啊,冯盖的五千精锐,在越王近卫军面前根本就不堪一击,只是短短一个时辰而已,五千人就死的死降的降,甚至连冯盖自己都被自己手下捆了来,献给了李贞。想到这里,越州官员便不由咒骂起来,冯盖你这个老混蛋,自己平日里吹嘘自己的军队有多厉害,想不到居然是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的货色,被人一捅就破了。五千人啊,就算是五千头猪,让近卫军宰,一个时辰也宰不完吧?你到底是怎么养的并啊?现在好了,你自己嘠屁了,我们还得跟着你受罪。心里骂冯盖,也在骂李贞,骂李贞你不好好的在长安待着享清福,反而跑到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来和爷们对着干,你到底是准备干什么啊?只是骂归骂,但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做啊。随着详细的战况传播开来,所有的越州官员都是追悔莫及,几乎是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准备了重礼,来越王府请罪。然而已经迟了,他们甚至连越王府都没有进,就被门卫挡住了,有几个想要仗着身份硬闯,近卫直接就拖了出去一顿打,打完之后就又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