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大宝的十七叔十八叔就把日子定在九月二十二,封家庄的两个闺女早就巴不得嫁过来,一天恨不得朝侯家村跑八趟,连衣服都要端到侯家村洗,借口是用水方便,其实是想早点嫁过来享福。
侯家村现在有多富,谁也说不清楚。送分红的马车没事就往村里拉一趟,光是铜钱也就罢了,关键这绢布多的让人牙痒,村里的婆姨把织机停掉,全力以赴的在半月内给每人缝出一身双层衣服。侯老爷子觉着布还是太多,现在的数量是每人三身。
“学堂的娃子全缝四层,封家庄的也算。”老爷子看瞅着这月拉来的布发愁。
布匹这玩意要如何消耗呢,侯大宝觉得做大型的东西消耗最快。于是乎村里家家户户换成新被面,新床单,觉着太薄,一律三层。
小侯现在很像村中的少族长,尽管常被三十多个叔叔抽来抽去,但外出办事的时候还是交给他,比如现在到长安采购喜宴用的食材。
九江和永嘉不能在村里长待,住了两日便回宫,孤独的小侯只能拉着路怀和侯方来采购。
“兰夫子。”路怀不愧是练功的,还没进城门就能看到人。
“不好,夫子在与人争执,他们在打夫子。”路怀怒气冲冲的在车里找了根木棍就跑。
离的太远,侯大宝与侯方看不清,只能跳下牛车跟着路怀跑。
的确是兰夫子,老头脸上有个红色的巴掌印,旁边还有个浑身泥水的年青人,两人与三个下人打扮的壮汉互相撕扯着。
路怀跑的快,一招野猪飞天就踹飞一个,拎起木棍就砸在另一个壮汉脑门上,趁着那家伙伸手捂头,直接踢在胯下,剩下那个伸手就来夺棍子,一旁的年青人赶忙抱住他的右腿,路怀照着脑门是一棍,却被壮汉用双手挡住,不过立马呲牙咧嘴的怪叫,估计是疼的厉害,路怀趁机朝怀里一掏,石灰粉就撒了出去,壮汉反应还算快,立马用衣袖遮住眼睛,然后胯下就传来一阵剧痛.....
这边都解决完了,兰老夫子还没反应过来,泥印青年开始躬身道谢,老头才问路怀:“你不是村里路胖子?怎会在此处出现?”
路怀指指侯大宝没说话,估计是怕地上的黑衣人听到。
侯大宝刚到,赶忙上前见礼,然后把老头拉到一边,才低声询问:“夫子不是到商州接家眷吗,为何会来此地?”
老头指着地上的三个打手说:“老夫自商州接了家眷就往回赶,想着先到长安与几位老友叙叙旧,便多留了两日,却不曾想出城时遇到这三个恶奴,竟于官道辱我妻女,吾儿下车理论却被殴于泥地,老夫亦被掌嘴,可叹这世道艰难!”
老头说着说着眼泪都出来了,看来情绪很激动,一时半会是平静不了,只能先劝到旁边休息,城门口那边的马车上跑下来两个十五六岁的姑娘,呜呜咽咽的拉着老头哭,估计就是他的两闺女。
老头的儿子正用木棍暴打地上的壮汉,专挑胯下后腰这些痛处,看来怨气不小。
侯大宝等他打累了才上前见礼:“敢问兰兄,可曾与此恶徒结怨。”
年青人估计听老头说过侯大宝的事,赶忙还礼,顺手拉着侯大宝到一旁说道:“莫说结怨,便是见都没见过这几人,马车刚出城他们便骑着马朝舍妹污言秽语,我本不想与之计较,却被纵马拦于车前,这才忍不住动手的。”
侯大宝觉得这家伙很牛,对方人多都敢先动手,虽然武力值不行,但孝心和勇气可嘉。
这三个打手的身份很可疑,敢在城门口干出这事的,要说背后没人指使,谁都不信。
这春明门进进出出都是些有身份的,守城士兵为何到现在都不曾出现,除非早就被交代过。
杀鸡儆猴这事放在兰老夫子身上再合适不过,可问题谁是那只“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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