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全是附和声,裴管事要是敢答应,怕不是弹劾这么简单了。
于是李渊今日早朝时就被各种弹劾奏章淹没。
“卿等皆为大唐臣公,为何做出如此与民争利之举,现在闹得满城风雨,你等欲如何收场?”李渊拍着桌子大骂,却是在给几人想法子的机会。
敢做到宰相没点脑子可不行,一个眼神递过去,裴寂等人就懂了,当即俯首说道:“臣等有负君恩,现无计可施,愿凭陛下处置。”
这就对了嘛,李渊板着脸说:“裴寂等人身为重臣,不思为民谋利,反倒与民争利。今责司农寺收缴所授之物,罚俸半年,以示惩戒。列位臣公可有异议?”
谁有异议,闹大了是为争口气,又不是抢种菜的法子,孰轻孰重还是分得出来的。
郑家门下的御史头一个出列表示赞同,剩下的也不好坐着,纷纷盛赞陛下英明。
于是乎长安周遭的大棚菜被宫内挑好的全部收缴,光留下没熟的和长歪的。东市上悄悄出现个铺子,专卖绿菜,牌子上打的是司农寺为民谋利,菜钱分文不取。这皇家都免费送了,御史就算再有怨言也得吞肚里忍着。
贵人的采买马车排着队往里挤,还真有那二百五抱着两斤就想出门的,叫司农寺的人给拦住,菜是免费送的,可皇家体恤庄户冬日种菜的辛苦,麻烦给俩补贴,不贵,一斤才两贯钱。敢说不给,看到坐里屋那老头没,他叫萧瑀,明就找你主家去。
萧瑀现在可是红着眼珠到处找钱呢,见到李渊没收绿菜,立马就带人到东市坐镇。民部的马车一气停了十辆等着拉钱,原本进来想大批采购的管事连屁都不敢放一个,乖乖按十斤的限量交钱走人。
李渊和裴寂原本坐太极殿里等着数钱玩,听到萧瑀跑东市的消息气得脸都绿了,千算万算,算漏了“萧刮油”这狠角,算了,自认倒霉吧。
......
萧瑀也不是天天在东市坐镇,这不眼下就跑西市来了。
年关可是两市税赋的关键,虽说按往年的尿性也收不到几个钱,可蚂蚱大小也是块肉啊,哪怕有个八万贯也能满足些军需来。
香胰铺子自从破了东市単铺缴税的记录,这几月都属于重点关注对象,老萧就坐那查账呢。
“上月还纳两千一百贯,为何这月有一千八百贯?”萧瑀看着账册问杨管事。
“萧尚书,您在宫里也是知道咱家的,弄虚作假的事咱家还干不出来。您瞅瞅外头这冰,都快冻门槛了,谁还天天沐浴的,就算那波斯的澡堂子日夜不停的烧汤,可有几个愿去的。这一千八百贯还是咱家这月打了九折的旗号才卖出来的,要不连千十贯都不足。”杨管事冲着萧瑀倒苦水。
老萧想想也是,大冬日的,洗个澡还得熬柴费火的烧水,家里要没澡堂的还得让一家老小跑门外喝着西北风等。
杨管事看萧瑀那愁眉苦脸的样,笑呵呵地端上盏姜茶,指着隔壁的玻璃铺说:“您老也别嫌少,隔壁可是个大买卖,一月顶咱家五月,要不您先瞅瞅去?”
萧瑀一听这话就来了精神,也不顾姜茶还烫不烫,端起来就是一口下肚。拿袖子擦着嘴就往隔壁走,杨管事在后边做跟班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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