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谎话编的明显有漏洞,怕染疫病为何还派人到田地里劳作,摆明是瞒着姚城在玩花样。
侯大宝也不废话,直接说:“大唐朝你们雇佣两千人手,要在山下建新城。”
“啊.....雇佣?”头人们没听过这个词,通译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跟他们说,就是借人的意思!”小侯想偷换概念。
盘年五部的头人明显放松不少,指着胸口就是一顿外语,通译赶忙回禀:“他们说大唐与盘年五部形同一体,两千人不算什么,只是不知大唐用何物换取。”
娘的,这年月想找个傻子真难,人家不懂雇佣,可人家懂报酬啊。侯大宝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才答复:“新城建好后,允许盘年五部拿走一半的房子,这是大唐的底线。”
城,这对姚州甚至整个滇地的部落而言,是个神圣而美好的称谓。
姚城三砖两瓦搭起来的小村子都被称为富庶,唐人居然答应给部落一半的房子,这很可能是圈套。
“他们不干!”通译解释。
侯大宝只能拿出撒手锏,招呼两个老卒把背篓里的东西拿出来。
城市规划模型,这种低技术含量的东西,是侯大宝带着苏庆节忙活三个晚上的成果。
几块木板钉成四方型当城墙,中间砍出个口子就是城门,一个个的木头疙瘩沾两片竹叶就表示房子。没有比例尺,没有绿化,更没有房屋展示。可蛮人没见过这东西啊,指着模型问东问西,连上边的竹叶都扯下一张尝尝是不是假的。
“城西这些房子全归你们。”侯大宝指着模型霸气的说。
“他们还要一间和都督府一样的房子做议事用!”通译听得很清楚。
“答应了,不过木料他们自己去砍。”小侯没二话。
盘年五部认为这属于值得庆祝的事,载歌载舞开始准备宴席,侯大宝这才看到洞口铺满了松针。
“杀家搭子”,这是部落的一种办事方式,双方有仇怨时借口请客吃饭,约来仇敌在饭桌上就直接下手。一般不留活口,血迹在屋里不好收拾,而第二批仇敌马上就来赴宴,于是只能拿山里随处可见的松针铺在地上,既能遮盖血迹,又能掩饰血腥味。久而久之这就形成一种习俗,后世还有不少居民过年时用松针铺在地上吃饭。
很显然,侯大宝上山时,盘年五部就在干这种事,看地上松针的厚度,应该宰了不少。
“爨氏的几个人不听话!”会说唐话的头人有些尴尬,毕竟被人撞破了。
“外边吃吧,我不习惯血腥味。”侯大宝无所谓,吸收另一批人进部族时总会有那么几个刺头,这属于内政,自己无权干预。
头人们欢天喜地的去张罗宴席,侯大宝则逛到孩子聚集的溪边查看。
盘年五部的娃娃已经会不少唐话,只是因为爨氏围城,最近都没吃到米糕,甚是想念。此刻见到个唐人过来大为惊喜,纷纷用不太熟练的唐话跟侯大宝打招呼。
“告诉他们,谁能背《卢令》,我就把这身衣服送给他!”侯大宝举着一套自己从长安带来的袍子说。
兰松唯一教的诗便是这首,对于一帮唐语都还不熟练的娃娃来说,《卢令》堪称英语四级考试。几个娃娃试着背了一次,最好的只能背到卢重环,别的全只记得卢令令三个字。
“卢令令,其人美且仁。卢重环,其人美且鬈。卢重鋂,其人美且偲。”一个瘦小的八九岁娃娃站在侯大宝面前一口气背出全诗。
侯大宝亲自把那件锦袍穿在他身上,并让通译交代三遍,这是右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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