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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战争财的都是些疯子。
这是侯大宝查看九江军账册时得出的结论。
灵州盐商居然在两个月内把食盐的价格翻了一番,这可是赤裸裸的违反唐律。
“抄家,弄不死他!”灵州城可没设长史,内政这块侯大宝说了算。
大唐盐业现在还是私营,大量的盐商充斥着盐业市场,敢高价出售的一律会被当地官府处罚,关系民生的东西大唐从不手软。
裴明礼就是灵州盐商的老板,他靠着在长安收破烂起家,不知怎么居然混到个晋中的盐场,趁着别的盐商在关中打价格战,这家伙把目标瞄准边疆,一举拿下灵州供货权,甚至还加入了往草原贩卖铅粉盐的行列,属于半官方商人。
此刻,裴老板正忙着计算发货量,两丈不到的小门脸里到处是灰尘,那是后院在磨盐粉弄出的动静。
侯大宝的衣着显眼,刚进门就被裴明礼发现,连忙迎到矮几旁奉水,至于茶叶舍不得。
“灵州城可出不了小郎这等人物,是往北边去的吧,抬三成,龟免,鸠其,兆同这三个部落不能贩,别的您随意。”裴明礼露出自个的大黄牙笑道。
“贵了,你这盐价太高,再加三成我不如到原州进。”
“这可没法子,灵州一下涌来几万张口,我这连着跑了三趟才置办齐整,别说原州,就算庆州,泾州都在涨。陛下此番征讨,估摸着北边会消失不少部族,我这涨的三成就是讨个运费,您要现在运过去还赶趟,再过些日子怕是晚了。”裴明礼笑着说。
侯大宝掏出录事参军的牌子,裴明礼的笑容僵在脸上,冷汗已经浸湿了璞巾。
“知道什么事吧,是我封铺子还是你直接逃去漠北?”小侯轻轻敲着桌子,感觉木料不错。
大唐还没下跪的习惯,裴明礼眼泪汪汪的从怀里掏出个账册,双手举过头顶,捧到侯大宝面前。
“上官饶命呐,草民这是被猪油蒙了心,一时起的贪念,军中采买的账册都在这,已经被草民换成盐块,全在后院,草民一斤未售呐!”大唐商人很奇怪,面对草原部落的威胁,宁可死战都不愿投降,可面对大唐官员,他们只会求饶。
没送钱财,没送美人,甚至连店铺里的咸盐都没给侯大宝,裴明礼认为自己的身价还不值小侯一根手指头。
“北征时城中缺个粮草官,你若是做得好,这条命就能保住,若是办不到,你就在城外选块坟地,趁我回来前把自个埋掉,免得遭那一刀。”
“草民誓死效命,明日就搬军营里住着,但凡出上一丝差池,这颗头颅上官尽管拿去!”
裴明礼答应得很爽快,点头点得连侯大宝都犯晕。
大唐律私屯军资是满门抄斩,至于什么是军资,这个到没写,打起仗来上至天上雨水,下至地上尘土,凡是对大唐有用的都是军资。如果是灵州衙役到来,裴明礼压根不怕,他甚至敢带着账册到衙门里对质。可侯大宝掏出的是军中腰牌,这可不是讲理的机构,想保命只能痛快承认自己的罪过。
侯大宝要这家伙掌管灵州粮草可不是心血来潮,裴明礼这个名字学历史的可能认识不多,可身为小商品批发市场破产专业户的侯大宝可是奉他为神明,能捡破烂捡到大唐太常卿的普天之下就这一个,相比之下,管仲开妓院的本事比他差了十个境界都不止。
这家伙堪称商界奇才,古代营销学的鼻祖级人物。侯大宝正发愁九江和阿香的彩礼钱,裴明礼就稀里糊涂送上门,这要不弄到手里,脑袋就是被门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