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范家的人,知晓是我在背后操作暗箱,来找麻烦了?”张毅心忧这些人会找流民的麻烦,即刻快步追了上去。远远的,她见到一个熟悉的人影,那人正是被他派去执行任务的李若愚,这时候的李若愚身披一件锦绣外袍,不过里面的衣服却没换,但饶是如此,也显得光鲜亮人,让周围的流民大呼小叫。而在他身后的几个人,也都获赠了一些衣物,比起之前破衣烂衫的模样,体面了何止上百倍。那为首马车上的掌柜,望见欢呼的流民,脸色憋得发黑,却也只是哼了一声,从马车上跳下来。“叫你们主事人出来说话,我还信不过你们这些贱人!”这句话出口,周围的流民顿时冷下了脸,其中有几个已经吹胡子瞪眼,显然是看这个掌柜非常不顺眼!李若愚却在这关键时刻站了出来,给了一个眼神,让周围的人安静,最后他拱手抱拳,对着那掌柜说道。“掌柜大人教训的是,不过我等虽是贱民,却也知道重信重诺,也懂得童叟无欺,这是良心所在,掌柜是大人,这一点确不如我们,正因此,你们才会败诉,这10数车的渔网,才必须要予以赔偿!”那掌柜顿时气得不轻,整张脸由原本的黑色转为了青色。“你这个牙尖嘴利的贱民,真以为大爷收拾不了你吗?在县衙也就算了,如今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再敢狡辩,我打断你的腿?”张毅听到这儿顿时轻轻一笑,他从人群后方赶来,口中轻叱道。“好大的胆子,我倒要看看,在我张毅面前,你无凭无据,如何打断他的腿!”声音落下,张毅从人群里走了出来。李若愚闻听这个声音,当时惊喜不已,他转头对张毅深深鞠躬。“原来是张将军,不知张将军为何在此呀?”这句话是在掩盖张毅乃是背后操手的真相,然而在场的哪个不是人精,这掌柜听到张毅如此庇护一个流民,哪里还不知道,自己是被张毅玩了个团团转。此时他咬着牙瞪着张毅,纵使是不甘心,却也不敢出言不驯,他稍稍退后一步来,到了马车旁边,仗着车旁边还有几名护卫,他心底有了几分底,微微抱拳说道。“我当是谁给这些流民当靠山,原来睿伯候张伯爷。”张毅脸色一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天子脚下,人人皆可畅所欲言,只许你范家做那种一次充好之事,却不许我张毅报官吗?那我倒要问问你,你又算是什么东西,我张毅就算是给这些流民当靠山,又能如何?莫非你范氏家族不服?”这番话出口,周围的流民轰然叫好。而范家掌柜的脸色则精彩极了,一脸惊诧而不敢置信的盯着张毅,最终深深吸了一口气。“张将军果然威风,竟敢如此无视我范家威严,此事我定会如实禀告家主,到时还请张将军,仍旧这么硬下去!”张毅哈哈一笑。“我乃是朝廷命官,怎会怕你一个区区商贾威胁?莫说你一个区区掌柜,就算是你家家主亲至,也未必能奈何得了我!”张毅这番话就有些狂妄了。要知道唐朝五姓7望的势力,那可不是说说的。纵使在李世民这一代,就已经开始打压世家,但足足持续了数10年,直到武则天执政的时候,世家的影响力才削弱。所以世家的影响力无所不在,别说张毅一个区区伯爷,就算是当今朝堂上的几位国公,也需要和世家联姻,以稳固地位,所以张毅这番话出口,还真是有那么几分少年轻狂的味道。但,人不轻狂枉少年。而且张毅今天还得了一座盐矿,也就是明摆着要和世家撕破脸,将来要和各大世家抢生意,既然如此,横竖都是一死,不如飘一下,过过瘾也是爽的。所以此时这管家别提多震惊了,虽然他只是长安城坊市里面的一个商铺老板,但他在范氏家族,也是能入得了长老堂的。如今一个区区开国县伯,竟敢如此无视范氏家族,毫无敬畏和半分惧怕,更甚至针对范氏家族来了一首状告县衙,这分明就是撕破脸的节奏。那管家也是个聪明人,或许在之前显得急躁而恼火,那是因为他未曾感觉到威胁,并且认为张毅只是一条死鱼的原因。然而现在却不同了。张毅究竟有什么本钱敢和世家开战?又有什么本钱敢无视范氏家族?张毅不是蠢人,从他能和颉利大军周旋数月已久,就足以看出他的实力所在。正是因为这个道理,管家不敢小觑,深深的看了一眼张毅之后,抱拳向后退了一步。“果然是少年英雄,张将军今天的言辞,犀利如剑,令老朽铭记在心,他日定与张将军再行商谈,老朽先退去了!”张毅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快走快走,见到你这种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的货色,我都忍不住想吐,赶紧滚蛋,别污了大爷的眼。”你……那范家掌柜身后的一人,顿时气得双眼圆瞪,一只手按在了刀柄上,恨得咬牙切齿。那管家却急忙将其摁住。“张将军教训的是,还是那句老话,山不转水转,总有一天,张将军会落在我们手里,这些马车就当送给张将军,告辞!”说完,他竟然只是让人卸下了一车的货物,随后剩下的人全都坐在一辆马车上,以极快的速度,朝长安城而去。张毅站在原地,轻轻地摸了摸下巴。“这掌柜不像外表上这么简单啊,看来我还是小瞧了他们,但事已至此,打退堂鼓是不可能的了,只有一步一步坚定的向前走,不是有句话叫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小爷很适合干这一行!”这样想着,张毅也不再关注这边,纷纷叫人来卸车。这一次车上的渔网足足上千张,又有一些麻布,细粮等物。张毅叫来李若愚,让他详细交代事情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