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山兄,没想到你我会在这裏相见,虽然在长安,但是你我当年的交情,我可是一直记忆犹新的啊!”府衙之中,崔礼和许敬宗坐了首席,而曾庆和周青坐了次席,其余的泽州佐官们分坐两边。那许敬宗扫了大堂内众人一眼,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来,但是在众人看来,这裏面却是带有一丝得意之色。好像这个许敬宗在炫耀着自己的地位一般,让人不由的皱了皱眉头,倒是崔礼,在一边却是满脸堆着笑容,连连点头,一副赞同的模样。
“不敢,不敢。”曾庆却是冷笑道:“你如今位列中枢,为陛下的近臣,而老朽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长史而已,当年的情分早就忘的干干净净的了,大人还是休要提起的好。”显然是不想与许敬宗有什么瓜葛,只是这些话说出来,更是让人心中惊讶不已,心中暗自询问着这裏面的情况,只是在大厅之上,却是无人敢询问。各个静静的望着上首的许敬宗,等待着他如何回答。
“呵呵,没想到准山公居然与许大人相识,倒是让崔某没有想到啊!”这个时候,在一边的崔礼却笑呵呵的举起手中的酒樽,笑说道:“由此可见许大人与我泽州的缘分,来,来,诸位,为了许大人和准山公的相逢,我等且举起杯中之久,干!”
“哈哈,诸位,干!”这个时候,许敬宗也迫不及待的端起手中的酒樽,仰头就将杯中之酒喝的干干净净,十分的豪爽,只是在众人看来,此举不过是为了掩饰脸上的尴尬而已,只是却是没有任何人敢说出来罢了,也都纷纷端起酒樽,将酒喝的干干净净。大厅内顿时传来一片欢声笑语之声,仿佛刚才根本没有发生什么一样。只是众人的心思却都是在大厅内三个人身上,期待着许敬宗和曾庆二人在接风酒宴上再发生点什么,也可以作为无聊之时的谈资。
只可惜的是,他们的愿望并没有实现,许敬宗在碰了几次钉子之后,再也没有去和曾庆说话,只是和泽州刺史崔礼二人边说边笑,而一边的曾庆却只是和一边的周青在聊着什么,丝毫没有理睬上面的许敬宗和崔礼二人,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模样,让众人惊讶不已。
“呵呵,准山公性情如此,还请大人莫要怪罪。”崔礼将这一切看在心中,原本浮在半空中的心思顿时落了下来。既然连曾庆都不愿意理睬许敬宗,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呵呵,这一点使君大人不必求情。书生意气,书生意气啊!也难能可贵。”许敬宗摆了摆手,笑呵呵的说道:“也只有崔使君能容忍这样的人在麾下,还让他担任长史职位,倒是让本官很是钦佩啊!”
崔礼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赶紧拱手说道:“准山公在士林之中,享有崇高的威望,有他在,我泽州学风兴盛,历年来,参加科举之人达百人之多,这一点是其他州县比不上的,呵呵,这一切都是准山公的功劳,正因为有准山公的存在,才会有如此的盛况啊!”
“甚是,甚是。”许敬宗闻言面色微微一变,只是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显然对这个话题甚是不喜。
一边的崔礼看在心中,心中暗喜,又说道:“别看准山公年老,但是却是不服老啊!真乃是我泽州的不老松啊!让人心中甚是钦佩!”
“呵呵,使君大人说的极是。”许敬宗面色更是差了,连连点头道:“确实是让人钦佩!泽州有曾大人这样的官员,乃是泽州之福,嘿嘿,泽州之福气啊!”
“大人所言甚是。咦!大人面有憔悴之色,莫非是路程遥远,劳累非常了?”崔礼好像刚刚发现许敬宗的脸色一般,赶紧说道:“这若是大人在泽州有什么不善,那可是崔某的不是了,日后陛下问罪起来,崔某就是有十个脑袋也是不够陛下砍的。”
“呵呵,有些劳累,有些劳累。”许敬宗连忙说道:“还请使君安排住宿之所,至于其他之事,明日再做计较吧!”
“如此甚好。”崔礼也都连连点头。当下就命人散了接风宴会,又让许敬宗等人安排住了驿馆之后,泽州的官员这才散了开来。
“老师,你看今日这许敬宗如何?”曾庆府上,方夜白小心翼翼的望着自己的老师,脸上却是一脸的担心之色。
“你是担心许大人与为师不睦,会因此坏了泽州之事?”端坐在太师椅上,曾庆笑眯眯的扫了自己的得意门生一眼,丝毫没有刚才在酒筵之上阴沉之色,却是让方夜白看的惊讶不已。
“难道不是吗?弟子今日在酒筵之上,看那许敬宗老师针对老师,言辞之间有讥讽之色。哼哼,真是欺人太甚。哪里有当朝大臣的风范,也不知道陛下为何要让他来泽州,看他的模样,恐怕还有可能与崔礼同流合污的可能。”方夜白微微有些不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