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许敬宗此人虽然号称流氓文人,但是有一点却是别的官员比不上的,那就是他好权。贪图富贵。陛下当年也是因为这种原因,才将他舍弃不用的,这次好不容易才被陛下想了起来,他又岂会放弃这个机会,更何况,这个泽州之事早就是记在陛下心中了,他岂敢在这个时候为了一个崔礼而放弃他的大好前程呢?”曾庆摇了摇头,说道:“这点我是深信不疑的,更何况这泽州之事,还得靠他们来解决。”
“老师就这样相信他?他可是一个流氓文人啊!”方夜白惊讶的望着自己的老师,非常不明白像曾庆这样品格高尚的人怎么会相信许敬宗这样的人呢?
“我不是相信他,而是相信陛下。”曾庆嘴巴张了张,双目中露出复杂之色来,想了想,又说道:“我是相信陛下的眼睛。对了,你看那周青校尉如何?”曾庆见方夜白还正要说下去,赶紧转口问道。
“弟子没什么印象。”方夜白想了想,摇摇头说道:“不过既然他能代替薛仁贵将军到此,恐怕是有点本事的。只是依照学生开来,顶多也只是一个护衞而已,护衞许敬宗的安全而已。老师怎么突然问起他来了。”
“恩,好,好,既然你是这么认为的,那么其他人也是这么认为的。这个许敬宗,端的不凡啊!”曾庆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欢喜之色,不由的拍手说道:“暗度成仓啊!多年不见,许敬宗的本领涨上来了,看来,这次泽州之事必定能解决的了。只是,只是,那城外的盗匪,他又是怎么对付的呢?”
“老师,你是说,这许敬宗是故意如此,表面上他是主将,但是实际上,那个叫做周青的人才是解铃之人?”方夜白面色一变,惊讶的说道。
“不,你只是说对了一半。”曾庆笑呵呵的摆手说道:“夜白啊!等着吧!等着吧!”
“老师,您要学生做什么?还请老师明示。想我方夜白与崔礼有不共戴天之仇,若是不杀掉崔礼,学生又有何面目立在天地之间。”
“当年在众多学子之中,老夫能收你为徒,也是因为这一点。”曾庆闻言面色一正,淡淡的说道:“我也不瞒你,今日之事,其实就是许敬宗和老夫演的一出戏而已。哼哼,说来也奇怪,老夫清正而刚毅,许敬宗乃是文人中的败类,热衷权力之道,但是这种人,却有一个知己好友,那就是老夫。”
“老师,你们?”方夜白惊讶的望着自己的老师,却不曾想到这个时候居然在自己老师的口中听到如此重大的消息,而且还是如此的骇人听闻。在士林之中有着很高威望的老师居然和许敬宗这个声名狼藉的人是好友,而且平生不说假话的老师,此刻居然与许敬宗一起说了一通假话,欺骗了泽州所有的人的,也同样欺骗了自己。
“若非如此,岂能瞒的过崔礼这个逆贼。”曾庆深深的吸了口气,说道:“在泽州虽然有有志之士,但是不要忘记了,崔礼在这裏经营了多年,耳目无数,就是我的府上,也是有对方的耳目,若是不小心翼翼,岂能抓到他的把柄。看看,多少年来,有不少的人都想拜入我的门下,但是我却是只是收了你一个人,就是看中你的秉性,还有与崔礼有仇。”
“弟子明白了。”方夜白深深的倒吸了一口气,努力的平复心中的念想,朝曾庆拜了一拜,说道:“老师忍辱负重,节操高尚,让人佩服。弟子遵从老师的吩咐。”
“虽然如此,可惜的是崔礼在泽州势大,为师多年来,都未曾抓到崔礼的把柄,十分的惭愧。”曾庆深深的叹了口气道:“如今我也只能在关键的时候,帮他一把而已,至于他能不能找到对方的把柄,那就看他的本事了。”
“多行不义必自毙,老师,不必担心,崔礼有朝一日必死的。”方夜白低着头安慰道。
“但愿如此。”曾庆点了点头,道:“时候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是,弟子告退。”方夜白不敢怠慢,赶紧行了一礼,这才退了出来,在他身后,传来曾庆那深深的叹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