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一个优秀的人才,若是再等上几年,跟随在准山兄身后学习上一段时间,或许又成了一个马周也不可知。”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后门屏风一转,就见一个中年儒生,相貌儒雅,缓缓地走了出来,不是许敬宗又是什么人。
“再优秀的人才,若是没有一颗正义之心,还是成不了大气候的。”曾庆双目微红,深深的叹了口气道:“许敬宗,若是你传来的情报有误,到时候可别怪我在陛下面前参奏你一本,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准山兄,这锦衣衞传来的消息也是有假?”许敬宗丝毫没有将对方的不满放在心上,嘴角露出一丝得意之色来,朝长安方向拱手说道:“得陛下信任,这次来泽州之事,有锦衣衞协助,嘿嘿,这等待遇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有享受到的,听说就是宣德殿内几位大学士,也不是每个人出来的时候,都有锦衣衞为其效命。”
“哼,真是一个官迷。”曾庆嘴唇哆嗦了片刻,不满的说道:“你可曾想过了,这次你虽然立下了功劳,但是却断了崔氏的一条臂膀,日后崔仁师等人岂会饶了你?哼哼,崔氏如今在山东可是如日中天,虽然关东世家瓦解,但是同样,还有不少的小世家围在其左右,他们一个人一口吐沫就能将你淹死,你可想好了。”
“咳咳!”许敬宗闻言,面色微红,双眼却是望向远方,却是不敢接过曾庆的话来。这其中的道理他不是不懂,只是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他是不想浪费的。一旦浪费了这次机会,恐怕他只能在崇文馆内修书了,做一一辈子的读书人,这不是他想要的,所以明明知道此行有很大的危险,但是他仍然是来了。但是作为自己唯一的老友规劝之意,他也不好反驳的,只是他心中之想又有何人能了解呢?
“哼哼!”曾庆看的分明,一见这种模样,顿时知道他心中所想,脸上现出一丝不屑之色,好半响才叹了口气道:“不过,这泽州之事,也只有你能将他查出来,若是其他人来了,恐怕也只能望而兴叹,陛下的识人之明,让人十分钦佩。”
“那是自然。”许敬宗闻言,脸上的得意之色更是浓了,只是一看见一边曾庆瘪了瘪嘴的模样,又仿佛泄了口气,不再说话了。心中极为无趣。
“锦衣衞能将我那学生之事查的出来,可是对泽州之事,他们恐怕是查不出来的。”好半响,曾庆才叹息道:“崔礼在泽州经营近十年之久,若是能查出来,恐怕早就被那些锦衣衞们将材料证据送到陛下眼前的,只要一道圣旨就能解决的事情,岂会前后两位钦差前来?许大人,老朽担心的是,此行恐怕你也是做个无用功。”
“依靠泽州的锦衣衞肯定是不行的,我可是听说了,前任锦衣衞统领卢青云与崔氏交好。如今他虽然入了大狱,但是他的影响可不是那么短时间内能够消失的,这些泽州锦衣衞成员坐看崔礼在泽州的行为而没有丝毫的作为,就能看出这其中的猫腻,秦九道这个阉人岂会犯这样的错误;更何况,我从来就没有将希望寄托在这些锦衣衞手中。”许敬宗一说道这裏,双目就朝曾庆望了过去。
“你想找我?”曾庆面色一变,忍不住摇了摇头,道:“老夫不过是一个老头子而已,若非在泽州还有一些名声,恐怕这个泽州长史的位置早就不是我了。更何况,我虽然是泽州长史,但是你也知道,这泽州长史的位置只不过是坐着椅子的主,根本就不是管事的人,泽州上下的政事都是落在崔礼之手,我又能干什么?怎么,你不相信?”曾庆望着许敬宗,见他脸上一副不相信的模样,忍不住老脸一僵,言辞之间有些着急了。
“准山兄,你这又是何必呢?”许敬宗双眼一眯,摇了摇头道:“你我相交数十年,我许敬宗岂不了解你的为人,心中坦荡,见不得半点黑暗之事,你在泽州这么多年,若是没有掌握点什么东西,打死我许敬宗也是不相信的。你也知道我许敬宗好权势,好官位,一个是当今天子,一个只是皇上的臣子,这两个人谁能给我好处,想必你也是清楚的,你说我会为了一个崔礼而去得罪陛下的吗?”
“哼!这个崔氏的背后可是站着太子殿下。”曾庆微微不满的说道。言下之意,却是承认了自己掌握着某些证据,只是不怎么相信许敬宗而已。
“太子殿下,你以为太子殿下还有机会继承陛下的大统吗?”许敬宗心中一喜,脸上顿时露出不屑之色来,淡淡的说道:“太子殿下非继承大统的最佳人选,这点莫说是我们了,就是陛下自己也是知道的。这个崔氏迟早是太子殿下的祸根,所以才会派我前来,准山兄,你说我还会护着这个崔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