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各个都是老狐狸,都是不简单的角色啊!”岑文本见状,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来,摇了摇头,最后轻轻的在桌上敲了一下,韵律十分的奇特,好像是在做着什么信号一样。半响之后,就见一个中年宦官走了进来,朝岑文本拱了拱手,然后垂首一边。
“调动粘杆处,保护西南驿馆,还有高尚的安全。他要去洛阳,你们也护送他们去洛阳吧!”岑文本从腰间取出一块银牌来,牌面上雕刻一个血红的“杀”字,一股凶厉之气破空而出,让人看了面色发紧,不敢出声。这正是与锦衣衞齐名的粘杆处的令牌,在岑文本身上也是有一块的,只是卢照辞的是金牌,而岑文本手中的是银牌而已。饶是如此,也可以看出卢照辞对岑文本的信赖,已经超过了其他的大臣了,甚至就是皇子也没有这个待遇。可是岑文本他就有。
那名显然是粘杆处的首领级别的人物,结果令牌,朝岑文本拜了一拜,瞬间就消失在岑文本面前。
“粘杆处可是多年没有动用过了,禄东赞,也算是对的起你了。”岑文本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好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样,他的脸上好像永远都是谦和之色,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变化。
而此刻的西北驿馆之中,禄东赞面色因车你,眉头紧皱,双目通红,满脸都是疲惫之色,他已经一个晚上都没有睡着觉了,甚至可以说,昨日卢照辞的圣旨已经打破了他心中的平静,让他心中的不妙感越来越严重了,只是同样的,心中的迟疑也是越来越深了。和蛮部族的首领即将去洛阳朝见天子,这个消息在长安城并不算是什么大的消息,但是对于禄东赞来说,却是一件不好的事情。这就表明了贞观天子,就算是不想对吐蕃用兵,但是对吐蕃也不会有什么好的行动,最起码是在破坏吐蕃眼前的大好局面,可以想象,一旦高尚到达洛阳,形势就不会在自己的控制之下了。高尚的那些话也已经传到禄东赞的耳中,他与阿雅这些莽夫不同,他熟读中原汉家故事,自然知道高尚的打算,这些话不过是为了稳定阿雅等人,一旦等到他与中原大唐皇帝达成协议之后,西南必行会爆发出大规模的动乱,吐蕃人利用西南五部的计策也就会胎死腹中,就会独自面对大唐的兵锋,这对于吐蕃是相当不利的。所以他想破坏高尚的计划。可是这裏是长安,是在敌国,他的一举一动都是在对方的监控之下,就算是此刻到西南驿馆中去,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了,因为高尚打心裏,已经投靠了大唐,利用大唐的强大,让他统治西南,而大唐也是因为这种手段,连续平定了西域、击败了突厥,消灭了高句丽,这次也会采取这种方式,消灭西南五部,断吐蕃的臂膀。
“不行,绝对不能让高尚见到卢照辞。”禄东赞双目中露出一丝狠毒之色来,恶狠狠的说道:“听说当年在汉朝的时期,有一位能人叫做班超,为了破坏匈奴人的计谋,就曾经亲自率领十数人杀入匈奴的驿馆之中,将使者击杀,逼迫西域国王不得不答应和汉朝人联合在一起,对付匈奴人,这次我也要采用同样的方法。击杀高尚,不但断了卢照辞的念想,还能威慑其他四个部族的首领,更重要的是,高尚在族中甚是有威望,他如今死在大唐,想必他族中人也不会答应,就会起兵攻打大唐。”一想到这裏,禄东赞脸上顿时露出一丝喜色来,相对于即将取得的礼仪,再比较一下冒险程度,禄东赞认为这种冒险还是很值得的,一想到这裏,右手拍了两下,就见房门一开,一个随从走了进来。
“去请桑木大师前来。”禄东赞挥了挥手吩咐道。他这次进长安城,不但带着吐蕃的特产,所带的随从就有好几百人,无论是武士,或者学者,或者是喇嘛等等都是在其中。他说的桑木大师就是一个喇嘛,一个身怀绝技的喇嘛,在大唐有锦衣衞,粘杆处这样的机构,在吐蕃同样有这样的队伍存在,禄东赞乃是松赞干布最信赖的大臣,他来此岂会没有任何的保护,除掉桑木大师外,还有他的数十位弟子也都在其中,掺杂在队伍之中,进入了长安城内。一方面固然是为了保护禄东赞的安危,但是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禄东赞做一些不方面做的事情,比如眼前的这件事情,禄东赞就不好出手,只有让桑木大师或者他的弟子来完成。
“见过大人。”
“见过上人。”
半响之后,就见一个相貌阴鸷的老者缓缓走来,只见他身形瘦小,双手干枯,好像一阵大风都能将他吹走一样,惟独双目中精光闪闪,让人不可小视,他进了房间,就朝禄东赞行了一礼,而禄东赞也是不敢怠慢,也还了一礼,口中称呼这上人。这个家伙在吐蕃的威望可是很高的,就是禄东赞也不敢小瞧着他。
“不知道大人寻找老僧前来有何吩咐?”桑木上人淡淡的说道。
“劳烦大师派个弟子去杀一个人。”禄东赞也不掩藏,就说道:“和蛮部的首领高尚,他即将前往洛阳,去见大唐天子。我不想让他去洛阳见到大唐天子。不过,绝对不能在长安城内杀,否则会给我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桑木上人点了点头,又说道:“其他的几个人也要杀吗?”感情这个桑木上人杀人还杀上瘾了,还准备杀了阿雅等人。
“这个就不用了。”禄东赞摇头苦笑道:“若是杀他一人,就算大唐怀疑到我头上来,也不会将我如何,但是若是杀了其他四个人,不但大唐不会放过我的,就是那西南五部也不会迁怒于大唐的,而是会将矛头指向我等,大唐随便派上一个能言会道之士,就能鼓动西南五部进犯我朝。这样做就有点得不偿失了。”禄东赞还没有昏头,这种诱人的想法也只是在脑海之中一闪而过,但还是摇了摇头。
“也罢!”桑木上人点了点头,说道:“贫僧知道了,大人就等着好消息就是了。”说着站起身来,朝禄东赞点了点头,就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