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真没学问(2 / 2)

今天的朝会,说的是打败吐谷浑,俘虏了吐谷浑王公大臣的事情,朝廷上下,包括李二陛下,全都是欢喜之情,溢于言表。衞螭也挺开心,藉着这件事,他也混了个子爵不是,食邑加了不少,可以多召几户人家去他家庄子上,早日开张大唐蚯蚓养殖业,争取早日上规模,建成大唐第一小康村。

朝会。衞螭就是负责竖着耳朵听,发言议政轮不到他,他也不想参与,就静静的听着。这厮今天之所以上朝会,是来递奏章 的,不像以前那种,直接呈给李二陛下看,这次,衞螭要按照规矩来,最好全大唐的人都知道他上奏折了。至于没文采,全写成白话文人家会不会笑话,那就顾不了那么多,客观事实摆着。

下了朝会,衞螭直接追着承乾太子屁股后面去,道:“殿下,臣有事儿想与您说。”

承乾太子看着心情不错,笑容灿烂,满面阳光,道:“正好,我也有事要与子悦说,一起走吧,到了东宫再说。”

承乾太子上了他的车辇。衞螭没有资格坐,跟着后面颠颠儿的跑。心情……无法言表,挺复杂就是。万恶地封建社会。

到了东宫。坐下。承乾太子笑道:“子悦收到圣旨了吧?以后,东宫的事。我的事,就要子悦多多指教了,望子悦与我一起努力,听从父皇的吩咐,好好做出一番事业来。”

衞螭汗然,略带尴尬,小声道:“殿下,臣就是为太子詹事这件事儿来地。”

“哦?子悦有何话说?莫不是不了解太子詹事的职权,要我给你解说一番?”

汗,不愧是和衞螭混了那么久的人,承乾太子还真了解衞螭的短处。衞螭苦笑连连,道:“谢谢殿下,不过,太子詹事的职权,臣已经找人打听过了,殿下能委以如此重任,臣真是惶恐之至,昨晚做梦都吓醒了。”

承乾太子笑了起来,道:“子悦还是一贯的幽默风趣。”

衞螭收起笑脸,满面诚恳之色,道:“殿下,我说的是真话。说句放肆地话,殿下与我,认识了这么久,不说公事,就私谊来说,应该算是朋友了吧?”

承乾太子颔首,赞同道:“正是,我从子悦那里,受益良多,子悦不止治好了我身体上的伤,还给我指正了不少错误,良师益友,当之无愧。”

衞螭赧然笑笑,抓着脑袋,道:“殿下这么夸我,我真的是愧不敢当。殿下如此看重我,那我也和殿下交个底儿吧!不然,我实在是愧对殿下,无颜面对殿下!”

“子悦此话怎说?”

衞螭正色问道:“就殿下看来,衞螭衞子悦是个什么样的人?”

承乾太子一愣,挥手让左右退下,正殿里只有衞螭和他俩人之后,承乾太子沉吟一阵,似在回忆,似在思索,完了才笑着道:“我第一次见到子悦地时候,子悦给我的印象,是一个温和亲切,刚从异地归来的普通人,后来,听子悦给雉奴、兕子他们讲故事,陪着他们玩耍的时候,给我的感觉,子悦学识丰富,为人亲切,给人的感觉……很温暖,与子悦相处的时候,可以很放松,不用顾忌太多东西,凭心而行就是。后来,我犯错、受伤,子悦一再鼓励我,支持我,帮助我重新站起来,重新认识到自己的不足,教导我许多太傅、太师不会告诉我的道理,与子悦相识的短短时间里,我见过地,学到的,是一辈子都弥足珍贵地朴实道理,我希望,子悦能凭借着丰富的学识,继续教导我,指导我走上正确地道路。”

“这就是殿下推荐我做太子詹事地原因吗?”

承乾太子笑道:“子悦的学识,不止我,母后、父皇、朝廷上下都很佩服,能有子悦教导,我幸何如之。”

衞螭挠挠脸,心中苦笑不已,脸上却一本正经地道:“不是幸何如之,而是何以如此倒霉。”

承乾太子笑了起来,露出雪白的牙齿,以为衞螭在开玩笑,道:“子悦,如今只有正殿内只有我们两个人,如此都知根知底,不用如此谦虚谨慎。”

说真话还没人信了,这混的真是不是一般的好。衞螭苦笑着道:“这不是谦虚话,而是大实话。殿下,其实,我除了医术,真的没什么学问,很多东西,只是懂个皮毛,只是我能藏拙,有些话,没说出来而已。”

承乾太子愣住了,脸孔严肃起来,疑惑道:“如果子悦不愿担任太子詹事的职位,可以和孤明说,孤不会强迫子悦的。其实,孤之所以推荐子悦担任太子詹事,前面说的是一部分原因,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蛋糕店的投毒案,那件事,可以说是因我而起,只要子悦担任的太子詹事,一来我可以保护子悦不受迫害,二来,太子詹事并不是小官,某些人动手之前,总要掂量一下。谋害一个太子詹事,可不是易与之事。”

衞螭诚挚的道:“殿下的好意,臣感激不尽。臣有几句心裏话,请殿下听一下,可好?”

承乾太子看了衞螭一眼,道:“子悦请说。”

衞螭道:“殿下以为我有学问,是不是因为说起很多东西来,我都能说出几句,似乎样样精通的样子?”

承乾太子点点头,神色很认同的样子。衞螭苦笑,直接道:“其实那都是假的!都是装的!”

承乾太子满面异色,目瞪口呆的看着衞螭。衞螭诚实的道:“不瞒殿下说,我以前的成长环境,能学的东西太多,能看的东西也多,但是,因为精力的关系,我选择了学医,这是正儿八经算学过,但程度,比起真正的好手来说,其实还是不值一谈,只是略好而已。真正的高手是什么?人家讲究的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我那时候还年轻,虚荣心重,也幻想着,有朝一日,也有样样精通的时候。可惜,时不我待,限于精力等,只是学了个皮毛,程度嘛,那是样样稀松。或许是见的多了,虽然真正学会,不过,拿出来蒙人,赚点面子,那是足够了,所以,才会给殿下等博学的印象,其实,就事实来说,我只是看得多了,眼界宽点儿,见识多点儿,就学问来说,真的很缺乏。”

衞螭顿了顿,承乾太子只是淡淡一笑。衞螭接着说:“太子詹事,那是多大、多重要的官儿,当圣旨传下来的时候,因为虚荣心,我先是惊喜,然后是惶恐,这是大事,是事关殿下未来的大事,不能为了我的虚荣心而当成儿戏处理,于是,我问自己,你的才能,是否能担此重任,是否能辅佐好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