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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将听诊器拿出来,朱小玲便大惊小怪地惊呼出声。
她的惊呼声引来大厅一众同学的眼光,他们兴致勃勃地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问我。
“李乔,你怎么还用这种古老的玩意儿啊?”
“李乔,听说你是医生,现在在哪高就啊?”
“李乔,你是大医生,怎么跟我们一起坐大厅,你应该坐包厢啊。”
朱小玲更是表现得十分夸张,她翻来覆去拿着听诊器看,嘴里啧啧有声。又装模作样就按听诊器挂在脖子上,仰起头看四周看,得意地问道:“你们看,我像不像个医生?”
同学们便都笑起来,有人打趣说道:“像,怎么不像?像个兽医。”
于是讨论声再起,有人好奇地问我道:“李乔,你该不会是个兽医吧。”
我表面平静,内心却在翻滚。我怎么能听不出他们话里的揶揄之意。想我李乔当年是他们的偶像,一度成为他们父母教育他们时的楷模。可谁会想到,岁月无情,我这个当年的人中龙凤,如今沦落到与他们同坐一堆,被头上戴着“亿百千”帽子的同学排斥在成功人士之外。
朱小玲我本来不熟,但因为我们的位子紧挨在一起,她就表现得与我很熟悉一样,歪着头看着我说道:“李乔,原来你们当医生也和当老师的人一样,小气啊。我们这次都准备捐款,而你只想搞一场义诊,一毛不拔啊。”
她站起身挥舞着一条胳膊吆喝道:“大家都过来啊,李乔免费给你们看病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同学们围着我善意地笑,却没有一个人让我去给他检查身体。
正闹哄哄的,赵宇从包厢出来,看到我这边围着一堆人,面色不悦地说道:“兄弟,你怎么把这玩意儿拿来了?今天是同学聚会,你拿这么个东西多晦气啊?快收起来。”
我不满的说道:“赵老板,这又哪里晦气了?人吃五谷杂粮,谁能不生病痛。”
赵宇讪讪笑道:“你说的也没错。但今天日子不同啊,谁真有病了,自己会去你毓和找你。还有,我听说过毓和的医疗设备很简陋,却不知简陋到这种地步。李乔,你们现在还拿这种出土文物给人瞧病呀?”
赵宇说的是一种现象,现在医生给人看病,已经没有几个会拿着听诊器给人看了,即便脖子上挂着听诊器,大多是装模作样装门面的。现在的医院,病人一来,先开个检查单去检查一遍,什么血压高低,心跳频率,很快就能一清二楚。根本就不需要拿着听诊器在病人胸口探来探去了。
因为即便医生想去探,未必能探出一个意思来。导师当年对我们的要求很严,他让我们每个人必须学会用听诊器去诊断病人的病情。而其他绝大多数的医生,已经失去了这一基本的诊疗技能。
造成医生缺失这一技能的,关键还是钱。试想一通检查下来,病人该掏多少钱?而用听诊器,根本就不存在收费的理由。
赵宇的蔑视让我很不爽,我沉着脸说道:“赵老板,这可不是出土文物。没有这个,医生就像断了一条胳膊腿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