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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我妈似乎大梦醒来,推门而出,故意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
我早就穿戴整齐坐在桌子边,沙发上周如意拥被而眠。她睡得很香甜,她微微扬起的嘴角预示她的梦很美好。
我妈往我这边看了一眼,一声不响去洗漱了。我悄悄起身,推门离开家。
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我脑袋里就像一团浆糊。周如意口口声声说从此是我的人了,难道我在睡梦中越过了最后一道防线?我想不起来了,周如意醉,我一样醉。只是我比她清醒一点点。毕竟,酒醉的人,心里还是非常明白。
清晨的岳城街上,路灯还在亮着。除了早起的环卫工人,就只有早餐店开门。身边偶尔过去一个人,仿佛还没睡醒一般,一边走一边还在打着哈欠。
公交车还没开始运行,我决定步行去毓和。
从我家到毓和,有将近五公里的路程。一路过去,遇到的人越来越多,岳城开始苏醒了。
毓和门口的灯显得黯淡无神,似乎灯光也知晓毓和遭遇到了最艰难的处境,没有往昔那么明亮了。
门诊大厅里,横七竖八铺着几床被子。被子上盘腿而坐的人,晕晕欲睡。椅子上也躺满了人。这些人不是来毓和就诊的,而是因为债券守在毓和的。
我知道,再过一个小时,他们就要换班了。昨天他们就传出话来,不见到钱,他们绝不后退。
值班护士看我来了,匆匆迎上来,低声喊了一声:“李医生早。”
我扫视一眼讨债的人,小声问她道:“孙总还没回来吗?”
护士摇了摇头,低着头回去她的岗位。毓和笼罩着一股悲哀的气氛,今天是市里要求的第二天了,如果今天孙小鹏再没借到钱回来,我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群气势汹汹的人。
抬头往二楼看,发现孔武师兄的房间还亮着灯。我便迈腿上楼,转过楼梯角,就看到他办公室的门口堵着三四个人。
看来他们一夜未睡,硬生生的守着孔武师兄寸步不离。
余敏办公室如他一样,门口一样守着人。
我推门进去,就看到孔武师兄眼圈发黑,趴在办公桌上睁着空洞的眼光看着我。
“他们不让你走?”我问道。
孔武师兄叹口气笑笑道:“你不都见着了吗?”
我哦了一声,转身又去余敏的办公室。守着余敏的是三个女人,其中就有居委会大妈在。她先看到了我,夸张地嚷道:“李乔,你怎么来了?”
我指着毓和大厅说道:“我是毓和的医生,我来上班啊。”
她啊了一声,声音便低了许多,将我拉到一边悄声说道:“你原来在这里上班啊,你不知道这是个骗子医院吗?还有,你们家也买了债券,怎么不见你家来人啊?”
我苦笑道:“谁告诉你这是骗子医院?你不知道毓和的收费是别的医院一半吗?”
“假的,都是假的。”居委会大妈气愤地说道:“这就是他们玩的鬼把戏,手段高明,哄我们老百姓上钩的假把戏。说好到期兑付利息的,现在到期了,他们不兑付了。这不是挖坑埋人吗?”
我冷冷说道:“你不就是怕钱丢了吗?放心吧,这点钱绝对不会有任何损失。”
居委会大妈看着我说道:“李乔,我想起来了,你是这里的医生,自然与他们是一伙的。你的话我不信。我也懒得与你说了。反正今天再拿不到钱,我们就砸了医院。”
我声音突然高了许多,厉声说道:“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