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和的工资结构与福利待遇，目前是岳城最好的。我遇到过好几个同行，都表示如果联盟同意，他们将在原单位办理手续转到毓和来上班。

毓和待遇好，并非收费高。相反，毓和走的还是岳城最低收费的路子。因为余敏给我分析过，即便毓和按照目前的收费标准走下去，不但不会亏，还会有非常可观的盈余。

从患者身上赚钱是最不道德的一件事，但毓和却不能免费。我知道胡标的钱多，可是如果一旦免费，胡标就是有百座金山，也架不住每天汹涌涌入毓和的患者。

我试探地问欧阳雷，能不能以协作的方式，以联盟为首，从其他医院抽调部分优秀的医生来毓和协助。我的提议被欧阳雷断然否决。

欧阳雷冷笑着说道：“李乔，你的想法有些天真可笑。你想想看啊，谁家愿意将精干力量双手送给你？这不是自找死路吗？如果给你调配不怎么样的医生，相信你不会要。所以，这是一个鸡肋啊。你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他热情地给我出主意，让我去京都医科大求援。毓和毕竟还有个身份是医科大的教学医院，找医科大求援完全说得过去。

我觉得他的主意一文不值。医科大如果能调配人手过来，他们还会临时取消派专家来毓和的规定吗？

从欧阳雷哪里碰了一鼻子灰回来，我没泄气。我想，没有医疗联盟为我站台，毓和难道就寸步难行了吗？

我决定采取分诊的办法，暂时性限流。

由于毓和住院病房已经人满为患，我决定暂时不再收治任何需要住院的患者。我要放开门诊诊疗，依据诊断结果，劝说患者去其他医院接受治疗。

我的这个决定当即引起患者家属的强烈不满，他们认为毓和是有意将他们往火炕里推。有些家属甚至激动得哭，央求毓和能收治患者。一些情绪激愤的家属拍着医生的桌子破口大骂，说毓和良心都让狗吃了。

医生苦不堪言，毓和苦不堪言。本来宁静的医院，变得像战场一样，每天硝烟弥漫。

就在我苦思冥想要如何突破困局时，宗玉突然来访毓和了。

她过年前悄悄回了岳城，没惊动任何人。以至于我一点都不知道她回来的消息。

宗玉的精神状态非常好，她单枪匹马，只带着林音一个人来。

我连忙将她们往会议室请。领导来访，我得毕恭毕敬。

宗玉看着热闹非凡的毓和，狐疑地问我道：“李乔，怎么回事？我一来就听到有人哭，有人骂，你们毓和在搞什么名堂？”

我叹口气，将毓和目前的困境说了一遍，苦笑着道：“看来毓和还真只能走专科医院的路了。”

宗玉含笑道：“你是不是傻啊？患者是出于信任才来你这里看病的，你怎么能将他们拒之门外呢？有困难我理解，有困难想办法克服才是正道。怎么一遇到困难就打退堂鼓呢？”

我没吱声，心里想她骂我傻，这完全不是公事上的语言，甚至带有亲昵的嗔怪。

“这样吧，我来替你想个办法。”宗玉沉吟一会说道：“毓和不能因为目前的困难砸了自己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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