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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一天,我的腿没那么痛了。我试着下地走了几步,发现行动自如。
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望孙小鹏。
去了他的病房,才知道他昨晚已经离开了。
黄婉清跑来告诉我,孙小鹏并没走远,而是坐在毓和门口的一辆车里。我心里一动,不由感叹起来,看来孙小鹏对俞渝是志在必得了。
俞渝在签了字后正式陷入了晕迷状态。她妈妈失魂落魄一样坐立不安,眼泪一刻都没停过,仿佛将俞渝的病房全都浸泡在泪水当中了。
我不知道要如何去安慰她。此时所有的语言都会显得苍白无力。面对一个即将失去爱女的老人,我除了默默陪她叹息,还能做点什么?
我看着躺在洁白被子中的俞渝,心里涌起巨大的伤感。
从俞渝病房出来,我转道去了戴九的病房。
戴九刚做过透析,精神比以往都要好很多。张小英看到我进来,忙着起身让座。
我问了他一些情况,突然想起垂危的俞渝,不觉心猛跳了几下。
如果他们能够匹配,我将在看到一条生命逝去的同时,能看到另一条生命旺盛地生长。
我请了丛珊来办公室,直言相告她,我要对戴九和俞渝做一个全面的匹配检查。
丛珊惊得几乎要跳起来,她使劲地盯着我看,问道:“你真要冒这个险?”
我淡淡一笑道:“这不是冒险,一切都等匹配结果出来之后再做决定。我的想法是,如果他们能够匹配,我想请你与我一道合作这例手术。”
丛珊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我的请求,她说道:“我不会答应你的。就算匹配成功,这样的手术风险也太大。小小的毓和,怎么能胜任这样大的手术。”
我眉头微皱,问她道:“你是看不起毓和,还是看不起我?”
“我没有看不起谁,更没看不起毓和。只是这样的手术,我劝你不要尝试。”
在丛珊面前碰了一鼻子灰,我的心还是没死。毓和又不是她一个外科医生,那么多优秀的外科大夫在,我非得要吊死在她这棵树上吗?
我之所以请求她与我合作,是我潜意识告诉我,她到底也是个医学博士后,应付这样的手术并不难。何况,我没说明白的是,她只是辅助我,主刀大夫我亲自担任。
我片刻也没敢耽搁,立即安排人做匹配实验。
要做移植,有一道绕不开的残忍关。器官移植区别于眼角膜移植。最好的状态是活体移植。
换句话说,就是要赶在俞渝尚未完全死亡的状态下实施手术。
我在安排人去做匹配实验的时候,自己将自己锁在办公室里,我要给自己找勇气,万一匹配成功,我能在俞渝还活着的情况下,将她的肾摘除出来吗?
我给自己找了一千条理由,始终下不了决心。
凌晨时分,我终于鼓足勇气拨通了俞先生的电话。
俞先生一听声音就知道是我,她温婉地问我道:“李乔吧,这么晚打来电话,你遇到了什么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