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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我们学医的人,似乎天生对酒有种排斥感。特别像我们外科的,将酒视为禁忌。
比如导师,我就很少看到他举过杯。偶尔为了应酬,他也是浅尝辄止。我在回岳城之前,最多就是喝几杯啤酒。毕竟青春年少,有时候与同学聚会,不喝点啤酒,显得自己太没男子汉气概。
禁酒是导师对学生的一条准则。他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学生贪杯。据说当年有个学生跟着他从硕士读到博士,眼看着大功告成,心里喜欢,与人喝得酩酊大醉,恰巧遇到导师。导师当场发怒,训斥学生一顿,当即取消了他博士毕业资格。至今,我的这位师兄还只拥有一个硕士学历,在一家县医院里苦苦挣扎。
导师说,外科医生喝酒,最直接的后果就是酒精会麻痹人的神经。一旦有了酒瘾,就成了噩梦。再优秀的外科医生,也会因为酒而一事无成。
我现在动不动就嚷着喝酒,源于我回岳城后,事业爱情遭遇滑铁卢,心情极度沮丧之际,我爸因为担心我走不出困扰,陪着我小酌了几杯,从此而一发不可收拾。
酒着玩意,一旦喝上了,那就是高兴也得喝,庆祝。悲伤也得喝,一酒解千愁。反正理由一大堆,随便捏出一个理由,就能促成举杯。
孔武师兄谨遵师命,坚决不肯举杯。倒是丛珊,爽快地答应道:“喝就喝,谁怕谁。”
慕青是职场上的人,迎来送往机会多。尽管是女流,喝酒却不惧男人。
当即倒了四杯出来,我没勉强孔武师兄,确实是出于他真的是个老实人。就在我要举杯时,余敏突然说道:“李乔,你不能不让孔武喝。”
孔武想要解释,被余敏抿嘴一笑拦住道:“你别说你不会喝酒。你还记得你与你父亲蹲在炕上喝包谷烧的一幕吗?”
孔武师兄当即红了脸,讪讪道:“不一样的,包谷烧是我们老家的一种酒,不醉人。”
我大笑不已,道:“师兄,你还真将我们这些人当作是没出过楼门的大家闺秀啊?包谷烧是个什么东西,你以为我们都不知道吗?那可是我们这一桌人除了你之外,没人敢下咽的烈酒。”
孔武师兄被余敏揭穿他喝酒的事后,整个人显得尴尬不已。
我不由分说,当即给他满了一大杯。
酒过三巡,孔武师兄居然与慕青划起了拳来。划拳这东西我不会,只在影视节目上见过。我们南方人喝酒,没有划拳这一说。划拳的传统在北方才流行。
喝酒划拳是一种文化,这种文化只有经历过才会觉得奥妙万千。
我和丛珊师姐兴趣盎然地看着他们两个划拳,我发现孔武师兄输多赢少,猛地想起慕青替我与魏软明的赌局,心想魏软明那么精明的江湖骗子都死在她手里,憨厚老实的孔武师兄岂会是她的对手。
果然,孔武师兄在连输七八杯之后,心甘情愿举手投降。
一场送行宴,兴尽而散。
慕青将他们一个个送走后,才轻盈进来,笑吟吟地招呼我道:“少爷,你也该回家了。”
这是我第二次听人叫我“少爷”。昨天在胡标的别墅,他的保镖当着我的面叫我“少爷”,一度让丛珊纠缠了我一个多小时,非要我解释为什么他们那样称呼我。
我一直很敏感别人将我和胡标联系到一起,因此我编了一个自己都觉得很滑稽的理由蒙混了过去。
慕青原来都叫我“老板”,我拒绝过几次。但她始终不肯改口,我只能任由她那样叫我。反正她现在替我管着雅美,在苏毓没回国之前,我就是雅美实际意义上的老板。
两瓶酒除了孔武和慕青划拳喝了大半瓶之外,余下的酒,我几乎一个人喝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