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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标手术出现意外,导师心情很难受。他在术后第二天便带着俞先生要离开岳城。
我和丛珊去送他,导师一路上都没开口说话。倒是俞先生,一直在安慰我们,建议待胡标的身体痊愈之后,再行检查治疗。
导师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他尽管口头上没说,但我能感受到他对我的态度有了微妙的转变。导师对科学态度是出了名的严谨,我这次的忽略让他对我产生了想法。他提醒我去孔武师兄哪里,是在告诉我,我还需要接受更高深,更科学的专业学习。
俞先生暗示过我,以导师在医学界的地位,他给国外医学院写封推荐信推荐我去学习,没有一个学校会拒绝他的推荐。
我心生无比愧疚,暗暗地想,绝对不能让导师的一世英名毁在我的手里。
送走导师,丛珊开始责怪我。
她说,导师在打开胡标的腹腔后,当即惊得半天没吱声。后来他们想一并将胡标的脾脏施以手术,在检查过后,发现胡标的脾脏器官损伤得比心脏还要厉害得多。
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胡标即便移植了心脏,可能也会因为脾脏的原因造成患者身体出现严重的排斥反应,最终给患者带来危险。
我一言不发,心情异常沉重。我是最不愿意看到胡标出事的人。尽管我到现在心里还没承认他是我的生身父亲,但潜意识里的血脉亲情让我心里始终为他担心。
丛珊提出休假,她来毓和后没多久,就遭遇到了岳城的流感。流感发生后,整整一个多月她都没休息过一天。防护服穿在身上不能脱,一脱就报废。为了节省防护服,医生护士甚至连吃饭喝水都不敢轻易脱下来。一个班十二个小时连轴转,大家只好都穿上成人尿不湿。
有医生护士开玩笑说,一场流感让他们练就了一身本事。坚持十二个小时不吃不喝不拉不撒成为医护人员的家常便饭。我深知痛苦,一段时间我也是每天防护服加身,人在防护服里热得汗流浃背,口罩护目镜的带子将人面部勒得沟壑纵横,面目全非。
流感一结束,紧接着就是胡标的器官移植。丛珊亲自带着生物活检标本回京都医科大。得到结果后又马不停蹄赶回毓和来。她还只是一个姑娘家,如此高负荷的工作强度就是一个壮年的男人都无法承受,她却一直坚持了下来。现在她要休假,我能阻止她吗?
我试探着问道:“师姐,你准备去哪?”
“云南。”丛珊毫不思索地告诉我说道:“我去一趟香格里拉。我还从没去过,我要去香格里拉看看雪山和高原。”
我嘿嘿笑道:“师姐,你一定是被香格里拉的名字诱骗了。这地方其实真没风景的,不值得为了它千里迢迢跑一趟。”
“我愿意。”丛珊怅然说道:“李乔,你知道吗?我这辈子一直在读书,到现在还是在读书。我没去过其他地方,更没去过像香格里拉这样令人神往的地方。我想放松一下自己。”
我嗯了一声说道:“可惜我们两个不能同时出去,要不我陪你走一趟多好。”
丛珊摇着头说道:“我才不需要你陪。我一个人,潇洒自由,除了香格里拉,我还要去丽江。”
“你去丽江又是干嘛?”我惊异地问她道。
“艳遇啊!”丛珊捂着嘴笑起来,脸上浮上一层娇羞的红色,低声说道:“李乔,你说我会有艳遇吗?”
我使劲点头说道:“一定会有。我师姐容貌如花,天姿国色,谁遇到了你,一定是修了一千年的缘分。谁会有这么好的机会啊?我真羡慕他。”
丛珊哼了一声骂道:“口是心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