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菲儿守在医院,自从胡标进了icu之后,她就没回家过。衣不解带,是她的常态。
我让黄婉清给她收拾了一间房子,要求她没事的时候去休息休息。但她婉言谢绝了我的好意,守在icu门口寸步不离。
毓和医院的人对她的态度转变了很多。主要在于大家都得知她是胡标的千金,却甘冒风险与大家战斗在抗击流感的第一线。换了别的富贵人家的儿女,还不早早躲得远远的。
人们区分善恶的标准很简单,谁能同甘共苦,谁就是好人。胡菲儿在流感一战中,将她的形象不知不觉树立了起来,现在毓和的人看到她,都会亲热地叫她一声“胡医生”。
丛珊在第二天果真打着背包独自出发去了香格里拉,临走前她叮嘱我,一定要随时关注胡标的治疗情况,如果出现紧急情况不要慌,她会在第一时间赶回来。
送走丛珊,毓和的实习生工作就由我来亲自负责。
四十几个实习生现在成了毓和的主力,京都医科大过来的几个老师带着他们每日在病房里巡查。毓和呈现出一片平和的景象。
我去icu病房探视过胡标。他已经醒来了,精神状态显得很不错。人开始进流食,身体各项指标都没出现异样。我决定将他转入普通病房观察。
胡标身体好转了,胡菲儿和我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毓和在恢复接诊后,情况比以往要差很多。我知道这都是流感带来的影响。毓和作为岳城第一批定点收治感染患者的医院,已经在岳城人们心中留下了阴影。尽管毓和在流感结束后全面彻底作了消毒处理,可是人们还是认为毓和存在着风险。
门诊一天接待的人差不多在两位数左右,住院这边居然出现了第一次空床。
有谣言流传,说毓和再怎么消毒,都无法彻底将病毒杀死。这次流感的病毒顽固而狡诈,潜伏期超人想象。毓和又是当时岳城危重病人最多的一家医院,谁敢保证病毒不会死灰复燃,卷土重来。
我的心情变得有些沉重和复杂。毓和是纯粹的民营医疗机构,上面没一分钱拨款。如果毓和接诊患者低于正常水准,毓和在一段时间后将难以为继。
院务会议上有人提出毓和将收费标准适当做些调整,被我坚决否定。
毓和成立之初,我就决意要打造岳城第一家平民医院。我美好的愿望是让每一个人病有所医,绝对不容许因为经济原因而让患者等死的情况出现。
我的决定让毓和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余敏还在财务总监的位子上时提醒过我,如果毓和再不改变策略,很可能在一年之后陷入停顿的困境。
她将毓和的收支情况给我做了全面的分析,我这才发现余敏的话不是危言耸听。毓和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已经垫付出去接近三百万的医疗费用。这还不包括戴九在内的全资捐助。
在全城挂号费最低都在二十块的时候,毓和坚持患者挂号只收一块钱的政策,一度深入过人心。而且我多次强调,坚决杜绝给患者过度医疗,这样就让一笔丰厚的检查费用全部流失。
其实,一家医院赚钱,并不是只靠诊疗和药物赚钱,很多人忽视掉的检查费用,才是一笔大头收入。
我算了一下,如果毓和与其他医院一样,对患者一律采取先检查,后诊治的办法,单是检查费,就足以支撑毓和正常运营。
我再次陷入矛盾,要不要调整毓和的运营计划,让我茫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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