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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稀饭馒头,咸菜都没一根。
我食不甘味,味同嚼蜡。吃了半个馒头后,再也咽不下任何一口东西。
昨夜一夜未眠,黎明时分才合上眼。刚入睡,就被叫醒。监仓规矩,每天五点半就得起床,洗漱过后,有半个小时的放风时间。
老五看我吃不下,笑笑道:“习惯了就能吃了。”
我苦笑不作声,看着他们吃得狼吞虎咽,不觉神伤。
老五笑道:“肚子里没油水,人就觉得特别饿。你刚进来,肚子里的油水还没刮干净。呆上十天半个月之后,你看到馒头,就像看到山珍海味一样了。”
我淡淡一笑,没吱声。我有过监仓的经历,在岳城看守所的时候,我是整个看守所的富人。如果不是有规定,我完全不用吃看守所的食物。那时候我的监票让我在监仓里拥有绝对的地位,钱这东西,放在哪都有它独特的魅力。人一辈子苦苦追寻的,无不都是冲着它而来。
有钱不一定幸福,但没有钱,绝对不会幸福。
看守所是另一个世界,但无论什么样的世界,都缺不了钱。我这次来山西,将身上的钱全数给了彭姐,因为毓和现在一分钱都有它特别的作用。我来的时候,身上家当全部加起来不超过三百块。
我不带钱,是因为孙小鹏说过,所有一切开支都由他负责,我只需要带技术就行。
来之前,我甚至没告诉彭姐我要去哪,只是将要来这边做手术的消息透露给了香香。
早餐过后不久,管教过来提人,喊了我的名字,说提审。
出了监仓门,我靠墙而立。管教给我戴上手铐,锁了监仓的门,带着我往外走。
又是一条长长的甬道,我听到路过的监仓里传来学习监规的声音。
进了审讯室,隔着铁栅栏,我看到今天来提审的人还是昨天的哪几个,不过有个新面孔,是个女的,面容严肃板着脸,仿佛别人欠她八百吊钱似的。
我被锁进椅子里,与提审我的人,恰好隔了一道铁栅栏。
一切从头开始,问了我的姓名、性别、民族、学历后,提审开始进入正题。
主审官介绍说道:“李乔,我先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请来的器官移植专家,孙大夫。你如实交代你的问题,千万别想着隐瞒。专家在此,你想瞒,只会对你自己不利。”
我连连点头说道:“放心,我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是交代。”他瞪我一眼道:“别玩弄字眼,你要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
我赶紧说道:“是,交代,我交代。”
我的样子肯定很难看,我看到女医生的嘴角浮起一丝不易琢磨的微笑。
第一个问题,他们追问我肾源是从哪里来的,移植之前的医学匹配是在哪里完成的?
我哑口无言,我怎么知道肾源从哪里来?更不知道医学匹配是谁负责做的,也不知道是在哪里做的。
我老实回答道:“我确实不知道器官的来源。我只是一个医生,我没责任追问器官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