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自己的担忧与她说,每次她都会淡淡地笑,说道:“比起公司,你更重要。”
她的话不无煽情,我却没有感动。在我看来,她这么守着我服刑,一点意义都没有。
偶尔我们会聊起毓和,相对于其他,我心里只牵挂着毓和。毓和的危机这么度过,一直是困扰在我心头的大事。没有毓和,我的人生将再无追求。
可是周如意似乎很不愿意谈毓和,每次我提起毓和的事来说,她都会有意将话题扯开。
毓和究竟这么样了,我一无所知。周如意看我心事重重,劝慰我道:“没有毓和,你还有我呀。难道我还比不得一个毓和啊?”
我想告诉她,在我心目中,她还真不能与毓和比。她是体会不到毓和对我的重要性,一个男人,如果失去了最后一片领地,活着就是行尸走肉。
但这样的话我始终没说出口,我不想伤她的心。
两个多月很快就过去了,我签完最后一个字,长舒一口气,昂首走出看守所的大门。
周如意早就等在门口,见我出来,飞奔过来,泪流满面地拉住我的手,叮嘱我道:“往前走,千万不要回头看。”
我嘿嘿一笑,取笑她道:“原来你还是个迷信分子啊,我偏要回头看看。”
我作势想回头,被她一把抓住头发,不由分说将我推进出租车里,一溜烟从看守所离开。
六个月的看守所生活,我几乎像过了一个世纪一样的漫长。特别是刚进去的时候,我几乎夜不成寐。监仓就寝后,我仰面躺在通铺上,看着头顶散发晕黄灯光的灯泡,会幻想出来孙小鹏那张狰狞的笑脸。我已经确定,这次入狱,就是孙小鹏故意设下的陷阱。
孙小鹏明知在岳城不能将我怎么样,甚至在中部省都不能将我怎么样。毕竟,有胡标这块牌子,岳城和中部省都会给他三分薄面。而换了一个千里之外的山西,胡标的手就没法伸得那么长了。我的无罪辩护最后没能达到目的,由此可见胡标还不能影响到这块天地。
周如意给我从里到外都置办了新衣服,她将我原来穿着的所有衣服包括鞋子都扔了。
我站在莲蓬头下,六个月来第一次尽情洗了一个热水澡。我突然想放声大哭。
周如意等在门外,宾馆的这间房她两天之前就预定了。在确定我出狱的日子后,她第一件事就是去宾馆订了房,跑去服装店给我买衣服。
周如意说,过去的一切都要扔掉。一切重新开始。
我整整洗了一个小时,几乎将每一个毛孔的晦气都洗掉了。回想起在看守所的日日夜夜,此刻恍如天堂。
周如意欣喜地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赞道:“精神。”
我淡淡一笑说道:“必须精神。”
周如意便指着床上的行李说道:“拿东西,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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