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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五不知道如何回答我的问题,他沉默好一会才小声说:“富贵这次麻烦很大,他要是被关起来判刑,他一家就会散了。”
我没反对他的想法。陈富贵酒后驾车闯祸,这是他咎由自取。他家境贫寒,确实可怜。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倘若黄朵抢救不及时,一条花样的生命就将陨落在他的手上。
我之所以实话实说,给交通队出具他酒后开车的证明,是因为我必须要让他尝到惨痛的教训。
苗五小声问我:“你说,我要怎么帮他才好?”
我将一只手伸到他面前,摊开掌心告诉他,“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给伤者这边多赔偿一些经济损失。只有经济补偿,才能求得对方的谅解。”
苗五听我说要出钱,脸上的神色变得很难看,嘀咕道:“老子被他害了。”
苗五的车不是什么十分昂贵的车。他的车因为要经常出入建筑工地,因此特地买了一辆皮卡。正因为车不好,平时这车也很少去外面,于是苗五为了省钱,只买了交强险。
但车主是他苗五,出了事,他想躲也躲不掉。
苗五想了好一会,才伸出一根指头说道:“我赔一万块,够意思吧?”
我摇摇头,笑而不语。
苗五有些急,伸出两根指头晃了晃说道:“最多两万,再多我也赔不起。大不了车我不要了。”
我冷笑道:“你懂不懂法?你以为车不要了,你就可以逃避赔偿责任?苗老板,我实话给你说,只要伤者那边一起诉,你必败无疑。”
苗五狐疑地皱着眉道:“又不是我开的车。怎么责任都往我身上推?”
“因为车主是你。”我觉得要给他一个底线,否则他还会像挤奶一样的手一松便无奶了。
我将食指竖起,在他眼前晃了晃说道:“你的责任,至少在十万以上。”
苗五吓得脸都白了,喃喃自语道:“我哪有那么多钱?杀了我卖,也卖不了这么多啊。”
我干脆给他临门一脚,吓他道:“你要不拿钱,后果会像陈富贵一样。法院判了你的责任,你不给,只有去坐牢。我还要提醒你一句,不是你去坐了牢了,这笔钱就可以免了,你坐牢归坐牢,赔偿照样一分不少。”
苗五沉默不语,眼皮子耷拉下去,半天一动不动。
我没空与他纠缠,何况我觉得自己的话一句说到位了。苗五他是个聪明人,自会懂得权衡利弊。因此我果断告辞。
还没出门,苗五喊住了我,小声说道:“李院长,我就按你的意思办,我负责赔十万,再多真会要我命了。我宁可去坐牢了。”
我爽快答应道:“老苗,其实赔多赔少,我不能做主。但既然你已经表明了态度,我尽量想办法将这件事撮合成功。”
苗五感激不尽,亲自将我送到茶楼门口。没等我转身走,就听到他在电话,冲着电话里的人吼,“快给我准备十万块钱救命。”
陈富贵的结局没有悬念,在我出具证明之后,他的强制措施已经变更为刑拘了。如果不出意外,他将要接受至少六个月的刑事处罚。
黄朵的父母紧赶慢赶终于回到了岳城。
黄朵还在重症监护室没出来,他们见不到女儿,便急得在医院楼上楼下到处乱转。
黄静的爸爸带着他们来找我,一进门便满脸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恭恭敬敬递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