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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小鹏曾经暗示过我,岳城器官移植中心将由苏毓来担任负责人。我对他的这个暗示一点都不放在心上,因为慕青告诉过我,苏毓根本就没有打算回岳城的计划。
苏毓不回岳城,一度让我神伤。我不知道是什么让她不回岳城。当年苏桐举家迁往国外,苏毓却不愿随父远走,执意留在岳城当医生。如今她有了我和事业,反而不肯回来了。我百思不得其解。
饭局进行到一半,我基本听出来了一些意思。
胡菲儿已经同意孙小鹏的建议,岳城器官移植中心将设在岳城首玺的方案,只需我最后一个点头了。
欧阳雷同意了,胡菲儿同意了,其他小股东本来就随大流的,更没意见。现在要想岳城首玺正式变更为岳城器官移植中心,就等着我在协议书上签上大名,一切就将水到渠成。
我暗自诧异,孙小鹏办事的手段不谓不高明,他采取逐一击破的手段,将他们一个个搞定了。剩下我这块难啃的骨头,他孙小鹏亲自赤膊上阵,诱我入局。
在孙小鹏看来,我答应这个方案是迟早的事。毕竟,我是医生出身,精神里始终活着一个医生梦。
我的答复让他们大失所望,我坚决拒绝让岳城首玺成为器官移植中心。即便孙小鹏再三暗示我,是苏毓的想法,我也不为所动。
饭局不欢而散,胡菲儿有些恼火,话都不愿与我多说一句,起身匆匆离去。
孙小鹏连连叹气,欲言又止。看我板着脸一言不发,他只好摇摇头,带着人一起离开了。
我扫视一眼桌子上的饭菜,大多没怎么动。这么丰盛的一座饭菜倒了就可惜了。我叫来服务员,让她给我全部打包。
服务员很惊异地看着啊,迟疑着问:“李董,你打包?”
我点着头说道:“是啊,全部打包。”
提着打好包的十几盒饭菜,我去了岳城河边。
岳城河上有一道大桥,贯穿岳城东西两岸。桥底下,常年住着一群孤独的老人。他们好像从来没消失过一样,一个走了,又会来另一个。无论刮风下雨,旱晴酷暑,每天都能看到他们的身影。
他们当中有一些靠拾荒生活,有一些靠乞讨为生。无一例外,他们都是风烛残年的老人。
我对他们的印象很深,小时候我跟随我妈路过岳城大桥底下时,我妈总会指着他们对我说:“李乔,你要不认真读书,今后就会像他们一样。”
我对我妈的话很不以为然,虽然他们看起来衣衫褴褛,面容枯槁。但他们对任何人都会报以微笑。
我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我丢了家里的一笔钱。那笔钱是我们家一个月的生活费。丢了钱的我不敢回家去,恰好那天又下大雨,我无处可去,想起大桥底下这片能遮风避雨的地方,于是跑来了大桥底下。
我没敢与这群老人说话,一个人坐得远远,心里想着丢了钱后我妈的心痛与暴怒,后悔与害怕便一起涌上心头,不由放声大哭。
我的哭声将他们吸引了过来,他们小心翼翼地围着我,默默注视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