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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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熹半睁开眼,掀了眼皮瞅他一眼,转过脸迷糊说:“再睡一刻钟。”

江俨又凑上前亲她,承熹嫌他烦,推着他的脸把他推远一些,脸上恼人的热气总算离远了。没一会儿察觉脸上一湿,睁眼便见江俨拿着湿帕子给自己擦脸。

前几日天儿一天比一天更热,承熹没食欲,太医说了些养生之道,江俨便谨记于心,“公主该起了。太医说了,早膳午膳需得间隔两个时辰。公主此时不起,午膳又得改到未时。”

承熹叹口气,睡意都被他赶跑了,只能起身,裹着被子哼哼唧唧抱怨道:“你可比红素还唠叨。”

江俨一怔,上前把她压在榻上,直把公主亲得面红耳赤,这才放开。眸底灼灼发亮,极为认真地说:“不许嫌我烦。”

承熹笑弯了眼,点点头。曾经的五年想求也求不来这份唠叨,怎么会嫌他烦呢?

没一会儿,江俨又打好温水,就差亲手给她洗脸梳发上妆了。

承熹无奈,自打与江俨同榻而眠,她就再没睡过懒觉。他每天都是这般,非得要她辰时左右用过早膳,说不按时用早膳会亏了气血,她不起床就亲,再不起,江俨就佯装要脱她衣裳……

日头初升,一路行至坤宁宫,额上渗了微微薄汗,走进内殿的时候承熹双颊嫣红,明明是因为热的,众嫔妃细细瞧了瞧她,却都心照不宣地笑了。

承熹性子和软,在宫里住了多年,与宫妃们各有交情,以至于众嫔妃都敢明目张胆地调笑她。

皇贵妃笑眯眯地调侃:“哎哟,我家承熹气色不错。”起了话头,又诧异道:“既是互相生了情意,怎的不早与我们说?”

承熹微窘,只好说:“到底不是名正言顺,怕人说闲话……”

“要我说呀,你这般的身份养个面首委实不是什么大事。前朝的嘉奉公主养了七八个面首,她那驸马绿云罩顶,连世子都不是他自己儿子,史书上还得记嘉奉公主温良恭俭。”淑妃闲闲接了一句,颇为恨铁不成钢得瞥了她一眼:“亏你休夫后看上了个侍卫,还吓得跟个鹌鹑似的,早说出来不就是了?非得这么掖着藏着,若不是我们瞧见了,还不知得瞒多久?”

“至于外面那些长舌妇,哪个有胆子敢说你半句不是?”

柔贵嫔接口道:“就连我娘家的小侄女,定亲前都敢跟着家中护卫每日出府厮混,我们这些个作长辈的,还不是睁只眼闭只眼?”

众嫔妃忍不住侧目,这么丢人的事居然还敢拿出来说?

这么一番话,总算让承熹之前那番担忧消散了不少。今日出门时心中还有些打鼓,此时总算放下心来。她打小知节明礼,要是被人扣上个不知廉耻的帽子,大约是要在长乐宫呆一辈子,再不敢出门了。

见众人聊得欢畅,接话的是娴容华,笑说:“承熹先前遇人不淑,如今能随了自己的心意,也是大幸。如今的福气啊,都是当初受的委屈换来的。”

听了她这话,众人都是一怔,总觉得这话里的味道有些古怪。

娴容华说话向来不讨喜,话落,她见众人不吱声,又自顾自笑道:“那侍卫也是个有本事的。”说完这句忽的被坐在她旁边的低位嫔妃扯了扯袖子,这才察觉自己大概说得不对,硬生生截住了话头。

承熹蓦地冷了脸,若是光说她自己,她也不会生气。可娴容华偏偏说江俨“有本事”,意思不就是说江俨狗苟蝇营,一心攀附她吗?

承熹憋着一股心头火,却只能隐忍不发,脸色也略暗了两分。这容华论品级及不上她,却到底是长辈,若是在众人面前给她没脸总归是不好的。

皇后却无须顾忌,当下冷了声:“说得这是什么话?”

娴容华这才醒悟过来自己说了不合时宜的话,连忙打着笑脸描补道:“我这人嘴笨,话说得不对。承熹与那侍卫两人情比金坚,实乃天注定的好姻缘呀!”

承熹扯了一个笑,三两句应付了过去。

见众人还是冷脸,娴容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皇后凉凉一眼看得噤了声,再不吱声了。

场面一时冷下来,娴容华作为潜邸旧人,出身也不低,跟了文宣帝这么多年仍是个四品容华,委实是因为这张嘴的祸,能坐稳四品容华,说不得还是因皇后不拘小节。

皇后不乐意跟这种脑子缺根弦的人置气,见女儿面色略暗,温声转移话题:“皓儿近日如何?好几日没见他了。”

承熹这才重新扬起笑:“今日我来的时候他还未醒,不忍心叫他起了。”

皇后便说:“合该如此。皓儿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贪睡才能长好。反是我整日在坤宁宫,何时见不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