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坊(2 / 2)

睡得这么沉,连她在偷窥都没发现。江俨赤着的胸膛上仍有湿漉之气,承熹缩在他怀里抿着嘴笑,像吃了一罐蜜,甜得心都要化了。

他的身子滚烫,原本体内自成周天,夏天清爽冬天温暖,承熹也乐意在他怀里窝。这时大概是太困了,身上热成了火炉似的。屋子里又没放冰,瞧见床边的小柜上摆着一把蒲扇,承熹便拿了过来给他扇风,没一会儿就手酸了,停下歇歇又继续呼扇。

江俨掀起眼皮看了一眼,把那蒲扇丢在一边,转了半个身子将她压在身下胡乱亲了两口。

他没用胳膊肘撑着自己,半个身子压下来的分量沉甸甸的。承熹被他压得呼吸都不顺畅了,从他颈旁的空当处钻出脑袋喘息。见他又睡熟了,舍不得喊他起来,只能这样忍着,没一会儿就闷出了一身汗,心里却觉得沉甸甸的踏实,慢慢入了梦。

卯时的更声还未响,宅院里养了鸡,承熹被公鸡打鸣的声音吵醒了,睁开眼醒了醒神,听见此起彼伏的鸡叫颇觉新鲜。

想要睡个回笼觉的时候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听着这鸡叫颇有些恼。转脸瞧瞧江俨,他仍阖着眼,却皱着眉,神色痛苦地捂着一边耳朵。

承熹忍不住笑,贴手上去给他把这边的耳朵遮住。江俨下意识地睁开了眼,抓了她的手凑到自己唇边轻轻啃了两口,晨起时的声音有些哑,小声说了句:“别闹我……”

话落,他又阖上眼沉沉睡了过去。

承熹啼笑皆非:原来根本没有醒啊。侧身躺好,忍着想摸摸他想亲亲他的冲动,视线黏在他身上不放,唇畔笑意越深。

她安分了,江俨却睡不着了,索性睁了眼,静静看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平身躺好把她抱在自己身上,略略掂了掂分量,皱眉说:“轻了一斤七两。”

“你胡说!”承熹笑得打跌:“光靠你的手掂分量哪有这么准?”

江俨又拉过她的手,拇指和中指攥成圈,在她细细的腕子上圈了一下,又在自己中指的第二个指节上比划了一下,“原先在这个位置。”

承熹探过脑袋瞧了瞧,果然比原来瘦了一点。也是,她这二十多天来茶不思饭不想的,牵挂皓儿,记挂着宫里的父皇母后和承昭,也最想他。每天绞尽脑汁想着怎么能得出囹圄,自然瘦了许多。

承熹趴在他身上,摸摸他的黑眼圈,又戳戳江俨的颊骨,笑着问:“你怎么,都没有变瘦?”天天在大太阳底下晒着,他黑了好多,却没怎么瘦的样子。

她连手腕子都细了一小圈,手腕上的青筋都有些显了,可江俨却没怎么瘦的样子。

“最开始的几天不分昼夜的赶路,找不到公主实在吃不下去。”江俨静静看着她:“后来饿晕了两回,反而耽误了好多时间,只好强逼自己吃下去。”

他轻描淡写一言带过,却没有往细里说。

头一回饿晕是在野外的农田里,那时公主刚被劫走,司易还没被带到襄城。江俨连着三日不眠不休,与手下的侍卫把襄城周边的几个村庄翻了个遍,饿晕了过去,当时身边还没侍卫跟着。

直到那马儿着急地啃他脸,喷了他一头一脸的唾沫星子,这才恢复了几分清醒。

另一次饿晕却是在来虔城的路上,摔下马的时候差点被司易的马儿踏死。司易吓了个半死,给他强喂了半碗米粥,江俨才醒过来。

承熹轻吸口气,一时间眼眶都红了,“又不是你一人的过错,你别这么为难自己。”

摸摸他结实的小腹,不敢想被饿晕过去是什么样的感受。他常年练武,腰身精瘦结实,腹肌硬邦邦的,承熹摸了一下就红了脸。看江俨坦然自若,并没有在意的样子,手心一痒,忍不住又摸了一下。

她手上的力道轻飘飘的,像羽毛一样拂在小腹上。江俨猛地握了她的手不许她再作乱。

难得公主会主动亲近,又舍不得让她离开,便那样按着。四目相对片刻,江俨忽的想起了什么,双目微敛,一瞬间眸底便染上了异样的神采。

昨晚自己丁点没尽兴,此时又是清晨,她又这么一撩拨,登时再忍不住了。

另一手在她柔软的腰肢上轻轻揉按,承熹怕痒地扭着腰躲了开,以为他在玩笑。却听江俨低低地笑了:“昨夜在林子里,我说没尽兴的那一回‘日后补上’,公主可还记得?”

承熹脸一红,翻身就要从他身上下去,江俨如何能容她逃,飞快地一翻身便把她压在了身下,双肘撑在她脑侧,一点点逼近她。

“江俨!”承熹脸上红得能滴血,小声求道:“不行,这是在别人家里,你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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