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听卫盈盈的意思,葛如沫现在是有人保护的,想弄死她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不对啊,如果卫盈盈的话真的意有所指,那她是从何而知的?傅如玺越想越不对,这事应该只有她爹娘和她知道。如果还有外人知道,那这事不可能会被隐瞒十几年。她很确信自已并没有泄露真相,傅如玺不知道,卫盈盈正是从她的态度从她的行事里推测出真相的。傅如玺此刻满脑子都是她爹娘无意中泄露了这个真相!想到这,她坐不住了,和俞徵声告别后,匆匆往她父母的住处走去。俞徵声觉得她后来说话都心不在焉的,有些担心她,就跟了上去。傅如玺心里有事,竟然没发觉。傅如玺到了她亲生父母家,她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入她父母的住处,无视最小的妹妹如岫的讨好,直接要求清场。“如玺,你回来了?今晚在家里吃个饭吧,我让你妹妹去买肉去!”周氏讨好地提议。葛七斤有些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别忙了,我有事要说。”傅如玺绷着小脸,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还有,叫我傅大小姐!”“这——”周氏有些难过。傅如玺讽刺一笑,又想女儿过得好,又想要亲情,自已咋没那个本事给女儿傅家那样的生活呢。葛七斤看不得这个,直接动作迅猛地下了床,一巴掌呼过去,“吃里扒外的东西!怎么跟你娘说话的!”周氏一惊,忙拉住葛七斤,“说啥胡话呢!”葛七斤任由周氏拉着,手指却指着傅如玺,“别以为你当了几天劳什子的傅大小姐,就不知道自已的亲生爹娘是谁了!你是我葛七斤的骨血,至死都是!”葛七斤的话将周氏吓了一跳,她还以为傅如玺是不知情的,葛七斤这么一说,这不是让女儿知道了吗?这让她如何自处,在傅府露馅了可怎么办?可是傅如玺接下来的话让她意识到,原来如玺是知道自已身世的,只是装作不知将计就计去了傅府享福而已。“我娘我娘!”傅如玺捂着脸,怒视葛七斤,“你们以为我傅大小姐的身份很稳当是吧?就是因为你们这样不谨慎的态度,现在有人知道了真相!现在那些人护着葛如沫进京,等葛如沫到京后咱们一家子一起死吧!”被傅如玺要求清场,葛如岫一肚子气地来到厨房。恰巧葛如翡在厨房弄吃的,就随口问了一句谁来了,她刚才听见拍门声了。葛如岫眼睛转了转,状似随口回了,“傅大小姐直奔他们家而来找他们爹娘的,不过脸色有点不对,还要求清场,不知道躲在屋里和爹娘说些什么。”葛如翡一听就上了心,寻了个借口出了厨房,来到后院的柴禾堆里偷听,这里离她爹娘的窗户近,是偷听的最佳位置。而葛如岫看她走了出去,也没跟去,而是耸耸肩,兀自拿着葛如翡刚才做出来的美食享用起来。傅如玺的话一出,葛七斤周氏二人呆若木鸡,有人知道了真相?不,不可能!“她要是敢来,老子一把砒霜将她药死了!”葛七斤狰狞地说。“怎么会这样?如玺,这不是真的对不对?”周氏一惊,跌坐在床榻上,双眼希冀地看向傅如玺。傅如玺根本就没理会周氏,而是对葛七斤讽刺一笑,“你们当初怎么没把她弄死?现在才想弄死她,晚了。”葛七斤说,“还不是你娘妇人之仁!”这意思就是曾经他动过这样的念头。周氏捂着脸直哭,她当时将自家孩子和葛如沫调换就已经心生不安了,还弄死人家孩子,那不是造孽吗?“这件事你们有跟谁说过没有?”发泄过后,傅如玺也重新冷静下来。“没有,此事事关重大,怎么可能和外人说?”“那就奇怪了。”傅如玺迷惑,还有傅梓琳,似乎也知道点什么,不知道想到什么,她猛然问周氏,“爹喜欢喝酒,有没有可能在外胡嚷嚷叫人听了去?”葛七斤摇头,他都不记得自已有没有瞎嚷嚷。周氏停住了眼泪,欲言又止。傅如玺一看就知道有情况,忙问她是不是知道什么。葛七斤也看了过来。周氏无奈,便将那天葛七斤喝醉嚷嚷的事说了出来,还说当时她听到外面有动静,出来的时候发现外面站着葛如翡。“是如翡?”傅如玺拧眉。“我打死那个臭丫头!”葛如翡听到屋里的怀疑她,心一惊,下意识地往后退,但她忘了她身边就是一堆柴禾,这么一退,柴禾噼里啪啦地倒地,她的脸蓦然一白。这么大的动静,里面的人自然都听到了。果然,他们的窗户被周氏打开,一眼就能看到葛如翡站在那。葛如翡不是不想躲,可这么大的动静,她又能躲到哪里去?“你这臭丫头,偷听成了惯犯了是吧?”葛七斤先出来,拧着她的耳朵就往屋里拉。俞徵声听完了全程,脸色很难看,他没想到,他是真没想到真相会是这样!难道傅梓琳曾说让他有天不要后悔。他看了一眼被抓的姑娘,好像是他们第三还是第四个女儿吧?他此刻正满胸的怒火,也不想去管她的死活,趁着他们乱成一团,跳下了篱笆。他下去了后,篱笆上头,仅余绿植的枝叶还在晃动。傅如玺没出去,一张俏脸能滴出水来,葛七斤将人带进来后,她冷冷地问,“说吧,都听到了什么?”葛如翡心里害怕,一个劲地摇头。“是不是你泄露了你姐的身世?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说话!”傅如玺低喝。“二姐,我什么都没听到。”啪!“谁是你二姐?!”傅如玺直接给她一记耳光,这一天天的,她心里一直攒着一股气,这一巴掌打下去,她才觉得纾解了一点,“你不止骗爹娘,连我也敢骗?”葛如翡忍着泪,“我没有!”傅如玺冷笑,“你要是上次没听到什么的话,这次为什么巴巴地躲在窗户底下偷听?”葛如翡不吭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