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芳华因内急,临走前还上了一趟茅房,时间紧迫,自然是行走匆忙,一不小心随身携带的帕子就掉到了地上,被白檀香拾起,还了回去。因谢如沫的原因,众男对谢芳华谢芳霏二位姑娘也是礼遇十足。谢芳华接了,谢过后,匆匆而去。白檀香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已棱角分明的脸。这谢家的闺女眼睛不是有毛病吧?都看不到他的盛世美颜吗?自打他执掌家族部分权力后,京城多少丈母娘日思夜想让他做女婿。谢如沫对他免疫就算了,反正她还小,还没长到懂得欣赏男人的年纪呢。但谢芳华是怎么回事?竟也无视了他?谢芳华并不知道,她对白檀香还帕子举动的无视,让他怀疑起自身的魅力起来。她还要追上她堂妹呢。傅梓琳站得远远的,将空间留给谢婉母女。谢婉有话说,谢如沫不知道她想说什么,但她没开口,只做静静地等待。谢婉开口了,但一开口就是训谢如沫,“你身为女子就不能软和点吗?”谢如沫将脸上的笑意收了,“您是说刚才的事?”谢如沫一变脸,谢婉就觉得委屈和愤怒,她也是为她好,姑娘家软和一点也好嫁人。是,她是占理,但谁家又会喜欢这种浑身长满刺的媳妇啊。她完全不懂自已用心。“你这是什么态度?为娘的说你两句都不行了?”谢如沫呵呵,心中无端觉得愤怒,谢如沫现在确定了,谢婉不喜她。她从头到尾没帮腔,谢如沫不怪她,因为有些仗需要自已打。但她身为母亲不为自已出头也就罢了,反正她自已也能解决,但不能等她安然度过危机之后,反过来指责她的处理方式太过强硬。她觉得谢婉身为一个母亲,当自已的孩子与别人陷入争斗的战场时,不管孩子是以什么样的方式赢的,摸爬打滚也好,赢得光鲜亮丽也罢,只要不是用杀人越货等卑鄙方式赢的,就值得鼓励和肯定。难道她就该软趴趴地打还不手骂不还口?她看她被人欺负就快意了满足了?但谢如沫不想和她争吵,一个人的观念是很难改变的,而且谢婉又是一个固执已见的人,她身为女儿,在这大厅广众之下,吵赢了又怎么样?她抬头看天,“这天风大雪大,不适合长时间呆在外面,您素来身体不好,赶紧回家吧。”说着,她将谢婉的侍女招了过来,吩咐她赶紧送她上马车回傅府。说完,不等谢婉有所反应,谢如沫转身就走。谢如沫这样,把留在原地的谢婉气得肝疼。傅远志远远看着,眉头微皱,虽不知她们母女因何起争执,但傅远志直觉地,是他大伯母惹得小堂妹拂袖而去。他虽然和谢如沫这小堂妹接触不多,但却觉得很了解她的为人。就拿先前还不知道身世时来说吧,葛七斤夫妇够可恨了吧,对她也不好。小堂妹那一身医术,难道就没办法对付他们吗?有,但是她没有这样做。顶多有些事情袖手旁观而已。该承担的责任她也承担了。小堂妹自已本事不小,他大伯母只要好好待她,日后不怕享不了女儿福。他就不明白了,小堂妹怎么看都比傅梓琳和葛如玺好吧?他大伯母待她尚且不如葛如玺,这就太令人费解了。谢如沫上了马车后,她那股子气还是没散。谢芳华和谢芳霏对视一眼,她们发现小堂妹见了谢婉回来后,心情不若先前明朗。天上逐渐下起了雪,谢如沫掀起了一角帘子,任由冷风扑面,她觉得自已需要冷静。但没一会,她怀里便被塞入一只暖手炉。谢如沫看向谢芳华二人,谢芳华不好意思地笑笑,“堂妹,风大还冷,你拿着这个,别着凉了。这手炉是芳霏堂姐的。”谢如沫抱着手炉,心中一暖,罢了,她郁闷什么呢,人和人之间的缘份本就奇妙,她和谢老爷子一见如故,处得跟亲孙女都不差,那谢婉不喜她也是可以接受的了。况且她现在呆在谢家,母女俩也不必日日夜夜见面相互折磨,已经是最好的相处方式了。谢家的人都很好,谢婉不过是其中的一点小瑕疵,瑕不掩瑜,实在不必过于放大这一小瑕疵。回到国医府时,谢如沫已经恢复心平气和了。谢如沫吩咐了件事,她让谢明安排了人留意董嫂子的安全,直到几日后收到了董嫂子跟着一个大型镖局回程了的消息,才将心神收了回来。傅远志回来将谢婉谢如沫母女俩闹矛盾一事一说,傅香儒深感头疼,难怪刚从外面回来就说身体不适躺下了,他本来想问问她有没有见着如沫的,见此也不好打搅她歇息,想着晚上再问也是可以的。却不料从侄儿口中知道了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末了,傅远志还补充了一句,“大伯,侄儿觉得应该是大伯母说了些不中听的话,小堂妹才会拂袖而去的。”“这事你别管!”傅香儒坐不住了,旋风般起身,就往内院走去。傅远志张嘴,看着他大伯远去的背景,他不会害得大伯父去和大伯母吵架吧?接着他无所谓地耸耸肩膀,他大伯娘这些年还是姑娘家心性,行事任性妄为得很,他大伯包容了多少承担了多少,他大伯娘确实需要清醒清醒了。傅香儒一回到院子,就将众下人赶了出去,然后毫不留情地将谢婉摇醒。其实谢婉是醒着的,她从长公主府归来,那么堵心,她怎么会睡得着?“今天你在信阳长公主府做什么了?”傅香儒盯着她问。谢婉莫名,她做什么了?她什么都没做啊。她这般想也是这般回答的。傅香儒气笑了,女儿在宴上被人刁难,她什么都没做还觉得自已没错,没半点愧疚,也是心大。“临走前你跑去和她说了什么?”谢婉脸上的表情一敛,“她跑来和你告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