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府赵娴命人时刻留意国医府的动静,几乎谢如沫一答应楼观台之行,她这边就收到了消息。“成了,她答应去了!”赵老夫人闻言,心中偷偷松了口气,不枉他们大费周折就为她能走一趟楼台观。“娘,准备准备,我们两日后出发。”“王妃放心,后面的事已经安排妥当,出不了岔子。只是安王妃那边——”“她也会去的。”赵老夫人见她说得笃定,心就安了。近两个月,她为了女儿的事也是操碎了心。对于傅老夫人的邀约,谢如沫想了想,使人去问了问二房三房的龚氏和文氏两位伯祖母要不要同去。她是想起了几位待字闺中的堂姐妹。闺阁女子讲究贞静娴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娱乐少,能出门游玩的机会更少,她连王星月都能考虑带上,几位堂姐妹自然也不能遗忘。三日转眼就过,很快就到了他们约定的时间。谢如沫坐着马车先到傅府与傅老夫人汇合后,再一同出发。偏房的马车先行,在城门外稍等一等他们,再同去楼观台。这是他们之前就约定好的。距离上次她回京后的匆忙相见,谢如沫算了算,也有近十天没见到傅爹爹了,今天她特意来早一些,就想顺便看一看他。许是父女同心,傅香儒也是推了早上的一个邀约,早早就等着谢如沫上门。到了傅府,谢如沫先去拜见傅老夫人,见她在忙,便提出了去见傅香儒的要求。傅老夫人自然无不可。在傅香儒的院子,看着傅香儒眼底的淤青,谢如沫忍不住关心,“爹,近来宫中很忙吗?还是遇到什么棘手的病案了?”傅香儒忍住要打的哈欠,摸摸眼底,摇了摇头,“不用担心,爹应付得来。”近来傅香儒的日子不咋好过,太医署的署长将上次因谢家培养医女一事在皇帝跟前吃了排头,他转过头就给傅香儒穿小鞋,一到他值勤,事就特多,搞得他近来都没好好休息。谢如沫回京后对这些情况也是了解的,正如他爹的态度一样,官大一级压死人,黄老头只是多指派了些活给她爹,并无任何太过不妥之处。谢如沫心中一动,后宫多是女人,女人病嘛,大的另说,小的不就葵水小产之类的妇女病吗?红糖就是专门治之一类病的啊?而且红糖还有安抚情绪的作用,并且能补充多种微量元素,于女人来说,实在是一味温补食补之药物。如果能将阿依族产出的红糖送入宫中,一来能提高红糖的地位,且为阿依族创收;二来,自然是解她爹之困了。这实在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呀。谢如沫将自已的想法和傅香儒一说,倒将他的兴趣勾起来了,“竟有如此之物?”接着他又问了红糖的来源,得知是甘蔗熬制之后,又问了许多细节,谢如沫不藏私,俱如实相告。“真想亲眼见一见品一品这红糖。”“这有何难,爹爹且等上一旬或半月,必能如愿。”谢如沫准备修书一封给沈东篱,后续的事自然由他来安排妥当。谢如沫在傅香儒的院子里呆了小半个时辰,就有人来请,说是可以出发了。她来到大门时,车队已经整装待发。谢婉仍旧被禁足,没能与他们同行去楼观台。对此,谢如沫仅是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倒是傅麦冬,尚未归家,从年前就一直滞留娘家,如今两个儿子都顺利进入礞石医学院,她对谢如沫是感激得紧。“姑姑,你太客气了。”傅麦冬那两个儿子也就是她的两位表哥,看着挺本份的,礞石医学院收了就收了,反正都是要培养人才的,只要品性过关,培养谁不是培养呢。于她而言不过举手之劳。“你这情,姑姑领了。”傅麦冬拍拍她的手,没再多言。傅老夫人出行,谢婉禁足,即使不禁足也不顶用。另两位儿媳必有一位留在傅府看家,老夫人出行,也得有一位陪伴在侧,听候老夫人的吩咐,调度人事等等。于是,她二儿媳留下,三儿媳陪同。傅麦冬虽也能干,但终究是个外嫁之女,况且她插手的话,名不正言不顺。不过她陪同傅老夫人走完这一趟,也准备归家了。她此行入京的目的算是大部分都已达成,只是她本欲为女儿在京中择一夫婿的,却很遗憾未能如愿。傅家这边也早早准备妥当,以便出发。毕竟楼观台离京七八十公里,在路上最少得花上好几个时辰。而且二月份,春雨颇多,路上泥泞,其实是不适合出行的,也不知道为何傅老夫人就动了去楼观台祈福的心思。去的路上,除了前头陪着傅老夫人约大半个时辰,后头谢如沫是睡着到的,她在后世就养成了这么一个习惯,坐车的时候总能睡着,不管是什么车,飞机也一样。谢如沫他们到时,恰逢天下小雨,一行人乘坐的马车就堵在了楼观台的山门前。又是一户非富即贵的人家来上香,守山门的道童面面相觑,这两日不知怎的,来观里上香的人特别多,还都是非富即贵的人家。观里留客的厢房都快不够用了。“小道长,我们是京城国医府和傅太医府上的,前来楼观台祈福,望贵观能行个方便,匀出六至八间厢房来给我们安置。”守门小道长摇头,“施主,非观中不诸位方便,实在是如今只剩下四间厢房了,其余的都住满了人了。”谢如沫等人闻言颇为意外,这不年不节又不是三清圣诞,观中何以如此多人留宿?楼观台的待客厢房从不接受预订,不然他们提前打好招呼,也不至于如此狼狈。但不管如何,先将这四间厢房拿下再说吧。“前方可是傅老夫人?”有人隔着雨远远问他们。他们所有人都看了过去,傅老夫人更是扬声回道,“正是老身。”然后就看到那人撑着伞冒雨跑来,“傅老夫人,我家主子说能匀出两间厢房给你们安置。”“你家主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