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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镜照出她的脸, 原是温和的五官,此时却莫名多了一抹肃杀。
红樱得知侯爷去了书房,心中惊疑, 又悄然进了寝房,周茗听到她的脚步声,扭过身看她,红樱福了一礼,道:“夫人可要歇下了, 奴婢伺候您梳洗吧。”
“不用!”周茗朝院中走去, 红樱见状, 忙拿了外裳给她披上,周茗站在廊下, 院子上头是个四方天, 左右屋舍做成消遣的小书房, 布置了琴棋书画,只是她并非出自士族,向来不喜欢这些, 布置好的小书房竟也没踏入过几回。
见她目光看向小书房, 红樱道:“侯爷去了大书房, 说是军中还有些公务要处理,来来回回的麻烦,便在大书房歇下了。”
周茗张了张嘴,又忍住了脱口的话,裹了裹外裳,往小书房而去, 红樱微愣, 这才紧步跟上。
“嘎呀——”推开门, 廊下的灯笼光照进去,就见屋中的书架、书案、高几一半在亮光中,一半在暗沉中,红樱从怀中拿出火折子,点燃墙上的油灯,火光跳动几下,书房里才明亮起来。
周茗缓步入内,站在书架前,最顺手的一排多是兵书谋略的书籍,虽然常有人整理,也能看到磨损,这是齐策常常会看的。
往上是史记列传,少有人用,下面几排就杂乱些,有启蒙的书,也有才子佳人的话本,竟还有几本《八卦掌》、《意形拳》的薄册子,周茗伸手一拿,抽出一本《行气决》在手,翻了两页,来了兴致,索性往美人榻上一坐,细细看起来。
红樱见夫人果然专心看起书来,心里倒有些七上八下,难道是侯爷做了什么事得罪了夫人,才被赶去了书房,可她明明也没听着争吵呀……
想不明白,她就凑了过去,小声道:“夫人若是有事,便和奴婢说说,您这憋在心里头,对身体也不好!”
“乱想什么呢!”周茗看她一眼。
“您该歇息的时间里不歇着,不是有心事,又是什么名堂?”
周茗看着红樱,灯下看美人,越美也越失真,她轻声道:“方才做了噩梦,梦中的情景是什么也记不得了,只是感觉现在的人生,好似镜中花,水中月,虚得不像话,好像轻轻一碰,就会稀碎……”
“感情您来这书房里,是来解梦呀?”红樱颇有种白担心一场的感觉,她道:“人生便是人生,怎会一碰就碎,侯爷与您夫妻情深,世子又对您孝顺有加,世子夫人也是好相与的,便是两位小少爷,也是聪明伶俐,招人喜欢,哪里像您说的如镜中花,水中月了?您呀,就是白担心了。”
周茗在红樱说一句便点一点头,等她说完,神色犹豫着,反问道:“难道真是我想太多了?”
“肯定是呀!”
“既然如此,那就回去睡了吧!”周茗终于被劝好,在红樱的掺扶下起了身,手上还抓着那册《行气决》,红樱想接过再放回书架上,周茗却道:“夜里走困,正好翻两页看看,免得睡不着。”
红樱哭笑不得
回了寝房,周茗被伺候着上了床榻,放下床帐后,她便盘膝坐在床上,看着摊在被子上的《行气决》,不知道为什么,这篇写的毫无根据,画得奇奇怪怪的册子,给她的感觉很不一样。
不一样到,她想立刻、马上照着学一学!
心理准备建设完毕,周茗照着册子里的第一个动作摆好,感应天地之气与身体的勾连。
因着一腿曲坐,腰背后仰,才保持一盏茶的时间,周茗就感觉浑身发僵,骨头好像要被弄折似的,就在她想要放弃时,冥冥之中好像触碰到了什么,四肢百骸里“腾”的有暖阳阳的气体涌出。
那并不明显,丝丝缕缕的,可也正是这微弱的暖意,消减了酸麻之感,周茗精神一震,第一个念头是:没想到这个是真的有效果!
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在虚幻里,握到了一份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