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攻击机群在飞行途中转向，这是常用的战术，没什么好奇怪的。要说的话，真正惊险的之处，其实是在此之前。大概在4点50分左右，也就是知道东南方向上有敌舰，而水上飞机暂时还没有找到敌人的航母，白止战犹豫要不要提前让舰载机为攻击做准备的时候，一架从东南方向飞来的侦察机，打消了他的犹豫。那是一架敌人的舰载侦察机！虽然没有看到敌机，毕竟侦察机的飞行高度并不低，而且是夜晚，但是能听到，瞭望员还断定是一架SBD。在收到瞭望员的报告后，白止战就倒吸了一口冷气。所幸的是，那架侦察机没有发现海面上的战舰。必须承认，确实是运气。在此之前，白止战向周涌涛说过，希望能尽快完成攻击准备，确保在天亮后就可以让舰载机升空。周涌涛找航空部门的人员询问了情况，说是5点开始做准备都来得及。原因无二，“陪京”号与“龙江”号的飞行甲板早被清空了，舰载机全在机库里面。因为风太大，所以无法在飞行甲板上面进行整备，只能尽可能的在机库里面完成整备工作，占用甲板的时间大为缩短。此外就是，飞行甲板上面没有舰载机，起飞作业的效率更高，需要的时间更短。以前需要1个小时，现在半个小时就够了，没必要提前把舰载机送上飞行甲板。正是如此，那架SBD飞过来的时候，第十一特混舰队依然处于灯火管制状态。当然，那架SBD的出现也证明，东南方向上，水上飞机报告的海域，至少都有一艘敌人的航母。只是，无法判断是哪支舰队。不过，这也没关系。等那架侦察机飞走，白止战立即下达命令，让周涌涛亲自去处理，让执行第一波攻击任务的舰载机做准备。也就是在5点过后，收到另外一个方向上的水上飞机发来的侦查报告。那是一架被派往西北方向的水上飞机。因为舰队一直在向西南方向航行，所以到现在，那架水上飞机差不多已经在舰队的正北面了。水上飞机发来报告，宣称发现了一架从西边飞来的敌机，还断定是一架单独飞行的，执行侦查任务的SBD。只过了几分钟，在该方向上的另外一架水上飞机也发来了相同的报告。显然，2架水上飞机不可能犯同样的错误。那些SBD全都是从西往东飞行，距离第十一特混舰队大约200千米，肯定不是来自南面那支敌舰队。在西北方向上，还有一支敌舰队！关键就是，那支敌舰队离得还不太远。侦察机要在天亮后才能执政侦查任务，哪怕在天亮之前出发，也要尽可能缩短在夜间的飞行距离。白止战没半点迟疑，立即让周涌涛调整了部署。在第一波攻击机群起飞之后，立即把第二波舰载机送上飞行甲板，并且在完成准备后就依次升空。等待侦查报告？白止战还没有傻到那种程度。“旭海”号搭载的水上飞机的飞行员，都有丰富的实战经验，保不准已经驾驶水上飞机升空，正向西飞行。或许，很快就会发现敌舰队。就算没有，也没啥关系。离得如此之近，根本不需要提前侦查。按照周涌涛的安排，第二波机群以中队为单位，而且航向有细微差别，即以侦查搜索的方式发起攻击。因为每个中队长的座机都有远程语音电台，工作距离在200千米左右，所以只要有一个中队发现了敌舰队，就能够用语音电台附近的其他中队，不存在因为机群太集中而错过敌舰队的可能。要说的话，这是在远程语音电台普遍装备之后，飞行员总结出来的新战术。当然，前提是要拥有航程足够远的舰载机。虽然还没有经历过实战检验，但是在对抗训练当中，该战术的可行性，以及价值都得到证明。就是受这个战术的影响，帝国海军更重视舰载机的航程，导致舰载机越做越大。第一波攻击机群在5点30分之前开始升空。到5点45分，第二波攻击机群送上飞行甲板，而且在几分钟后，就陆续飞离航母。要说的话，几乎是同时发起两波攻击。当时，已经收到“炎海”号派出的水上飞机发回的报告，确定之前在东南方向发现的是布兰舰队。关键就是，有2艘舰队航母。以当时的情况，哪怕那架水上飞机没报告，也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布兰舰队很有可能已经在为攻击做准备。从时间上推算，由第十一特混舰队发起的攻击，未必能及时到达。换句话说，布兰舰队说不定能够及时发起攻击！此外，那架水上飞机在发出电报之后就失去了联系，更让白止战感到担心。只要抓紧时间，布兰舰队能够在一个小时之内派出数十架舰载机，足够组成一支攻击机群了。为此，白止战临时做出调整，留下了一个中队的战斗机用来加强舰队防空。不要忘了，两支敌舰队都在天亮之前派出了侦察机，还是舰载机！可见，坎宁安与斯普都已经猜到白止战在附近，不然不可能让原本就不够用的舰载机来执行侦查任务。白止战不大了解坎宁安，不过很了解斯普。在他看来，如果斯普断定第十一特混舰队就在附近，肯定会提前做好攻击准备，在收到侦察机的报告之后，就立即发起攻击。正是如此，第二支攻击机群，总共就只有5个中队，其中只有1个战斗机中队。算上对付布兰舰队的第一支攻击机群，第十一特混舰队连续出动88架舰载机，此外安排了16架战斗机执行防空任务。至于回收返航的舰载机，暂时不需要考虑。在白止战看来，用40架舰载机攻击纽兰舰队，不要说击沉，至少重创“奋进”号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不管怎样，纽兰舰队就1艘航母。16架“朱雀”与16架“霹雳”能分两个批次，对“奋进”号发动两次全方位进攻。不过，白止战没有算中的是，斯普会让所有战斗机升空，而且当时全都在第61特混舰队的附近。由此导致的结果是，8架护航的“哮天”要面对28架防空的“野猫”。更加让白止战没有想到的是，他与斯普的距离，还不到200千米！对舰载航空兵来说，这个距离差不多是在拼刺刀了！舰载机升空后，来不及编组，在向北飞行的途中就遇到敌人的战斗机，安排的战术根本就用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