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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简安闭着眼睛,听着细微的开门声,以及渐渐靠拢的脚步声,她不由皱起眉头,而,揪着黑色被褥的手,一下蜷紧,到手指骨节泛白。
大床的一侧,忽然下沉得厉害,紧接着盖在身上的黑色被褥,也缓缓往下陷的那边游移了几寸过去。
房间里,回归平静。
安静的空气,却稀薄得让人有些产生眩晕的错觉。
时简安紧紧地拽着被褥。
“时简安……”霍斯墨久久沉默之后,第二次唤她的名字。
时简安并没有回应他,而是微微张开嘴唇,用贝齿,一点又一点,更大力气地咬住嘴唇。
口鼻的呼吸里,渐渐染了咸咸的血腥味儿。
“趁着宸宸最近放暑假,明天你带着他,跟着宴兰城去m帝国的皇室小岛,小住一段时间。旧历新年前,我再去接你们回来。”
霍斯墨的声音,很低很低,淡淡的,时简安听了,却莫名很难受,有一股难以形容的情绪,急剧在胸腔内,聚集,扩散,蔓延……
她都不明白,那情绪,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并没有任何的回应。
霍斯墨趟在床上,紧紧抿着薄唇。
暖风系统,正在运作。
极其细微的沙沙之声,不停在房间里,盘旋回荡。
“这一切,都怨我。”霍斯墨再次开口的时候,微微别过脑袋,看向仍然保持着背对着他,侧躺而卧的女人背影,“我不应该说出要你移民,遣你出国的话,让你那么难堪,那么伤心。”
今晚,回总统府的路上,他一直都在想这个问题。
如果八月的那天,他没有让她那般伤心欲绝,没有让她离开总统府,是不是就不会让盛雅有伤害她的可趁之机。
而他,从一开始,就不应该选择优柔寡断的方法,跟盛家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