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简安听了霍斯墨的这话,一直强忍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
窗户,黑色的窗帘,严严实实地掩着。可是外面,仍然有极其微弱的路灯光,渗透进来。
霍斯墨看着映着宽大的帘布而显得异常瘦小的背影,止不住地颤抖与哆嗦,他忽然觉得心口有无数密密麻麻的尖锐的针,狠狠地扎着。鲜血淋漓,疼痛入魂。
他知道,六年前,他一句莫须有的罪名,把她送入美国监狱,伤痛了她。
她在日记本里,曾经写道:苏媚问我,爱情是什么?!我回答她:爱情就是让你再小心翼翼、再患得患失、再如履薄冰,仍然会让你莫名的痛。
她还写道:你单膝跪在我面前求婚的时候,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亲口说的,会喜欢我一辈子,可是,我竟然当了真。我怎么那么傻,居然忘了问,是这辈子,还是下辈子……
她最后的一篇日记,用特别言简意赅,却字字都透着无尽的心灰与意冷地写道:我用了三年又五个月再十七天的时光,充分领会“驱逐”与“永远”的含义,而我,终于不再自欺欺人,终于接受现实,也终于甘心顺应现实……
必然是疼到极致,她才会写出那样的话。
她入狱后,每天都幻想着,他去接她。
而霍斯墨……其实也知道,再次把她送去新西兰,会让她难受,甚至会让她无比恐慌与害怕,可是……他还是那样做了。
不可否认:那天的行为,他有故意的成分。
因为宫梵玥。
因为心里泛起的醋意,和怒意。
他终究是丧失了一切的理智。
他觉得:把她伤痛到极致,她才会最深刻地记住他。
可是……
他从来不知道:竟然会给她带来这么大的伤害。
霍斯墨挪动身体,蓦然从后面拥住她的那一瞬,时简安脊背都挺直了。
死死咬住嘴唇,牙齿的力道大得仿若都要深深地扣入皮肉,时简安拼了命强迫自己把眼泪憋回去。可是,她越是想控制,却是愈发控住不住。(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