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任他紧紧抓着,迎着他灼灼的眼:“我容浅念的男人,就是剩了一口气,也得给老娘死皮赖脸地活着,就是弄死世间所有人也都给老娘像杂草一样活着,就是苟延残喘,也得给我咽着一口气,而不是成天想着安排身后事。”
骤然,她松了手。
他恍然了,竟不敢去抓她。
她道:“萧逸遥,你敢死,就试试。”
话落,容浅念转身便走。
萧殁微怔,随即,白色衣裾曳起,不见动作,转眼便到了殿门。
“十一,不许丢下我。”命令的语气,却带了微颤。
容浅念勾着眼角,斜挑:“还有一点,我容浅念的男人,必须什么都听我的。”
说完,一脚便踢开了殿门,裙摆飞舞,走得甚是潇洒,身后,男子声音有些荒凉,念着。
“十一。”
终究,他没有追上去,看着女子背影越见模糊,心口发疼,这女人,真是他的肋骨,会要命的。
再说,踢门走人的容浅念,一路杀气腾腾的。
“小姐,您这是要去哪啊?”十三赶忙了跟上去。
容浅念目不斜视,也不知死死盯着哪处冒火:“回娘家。”
娘家?这姑娘抽了?
十三好心提醒:“小姐你忘了,容家老头已经把你逐出族谱了。”
容浅念脚步一顿,回头一个眼刀子:“老娘要住,谁敢说什么。”
是是是,您老是谁?太后的脑袋都敢当球踢呢。
十三识时务,脖子一扬:“谁敢?弄死他!”
容姑娘这才熄火,继续杀气腾腾。
后边,楚夜挠头:“不是说大战三百回合就没事吗?”
所以说,武力不能解决问题。
于是乎,容姑娘就这样回了娘家,太阳还从东边升起,怪哉怪哉!
只是这会儿,太阳照不进椒兰殿似的,到处暗沉沉的,像,像……某王爷的脸。
某王妃这才出走一个时辰呢,某王爷这就开始心浮气躁、坐立不安了。
“王爷。”
楚林普一进来就看见一屋子都是阴沉沉的脸,越发小心翼翼了。
“去哪了?”
问得很快,很迫切。
嗯,某王爷很急。
楚林回:“相府。”
那位姑奶奶还真是好意思去,当初袍子也割了,义也断了,人也气晕了,弄死了,这会儿倒大大方方鸠占鹊巢去了。
这妖孽,果然不是一般品种。
“相府可有人为难她?”
楚林汗了:“想必是。”嘴角忍不住地抽,“没人敢。”
她不为难人家就该烧香拜佛了,为难她?谁没事找死。
也就某王爷,永远操着那碎心,这会儿又皱着眉沉吟了许久,那绝美的脸,大片大片的乌云,吩咐:“让铁衣卫好好护着。”
用得着吗?
楚林额角抽搐,强装淡定:“是。”
萧殁眉头稍霁,若有所思了片刻,又拧起来了。
“将王妃的日常的东西都搬去相府。”
这心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