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蛋黄酱。”他答。
余白有些不好意思,这个动作可说是两人之间第一次身体接触,张一博做得不着痕迹,倒是一点都不叫她抗拒。
两人相对笑了笑,转身朝体育场里走,可才回头却又撞上熟面孔,不是别人,正是唐宁,大约是去车里拿东西。初初见到,余白倒还有一丝尴尬,但唐宁看见她却只是笑了,那笑容与方才在球场上的相似,又好像有一丝了然在其中。
余白仍旧不理,冷着一张脸走过去,心中猜想,那家伙此刻一定觉得自己是在与他较劲,他与朱迦言那样那样,她便找来张一博这样这样。幼稚!她心道,其实自己只觉得好笑,根本就不是存心的,偏偏这么巧,又碰上了。
午休过后,下午的比赛开始,最热闹的便是篮球三对三的决赛,女队是BK对至呈。时长依旧是十分钟,这一回朱迦言倒是首发上场,不像淘汰赛时,板凳坐到最后,再替补上场,得个现成的功劳。
哨音响起之前,余白将这对手打量了一番,同她一样也是瘦高身材,长发绑着马尾,身穿至呈的红色队服,确是青春亮眼。
裁判吹了开场,余白才刚上手,就看出朱迦言算是对方三人之中的高手。朱迦言看余白,大约也是同感。两人于是捉对死磕,无奈队友不给力,比分交替上升。直到比赛进入最后一分钟,场边的电子显示器开始倒计时,两队已经打到6比6。此时余白带球上篮,险被朱迦言拉倒,裁判却不知道在看哪儿,没有吹哨。场边响起BK同仁的嘘声,余白却根本不想废话,趁对方走神,又从她手中断下球来,佯装投篮造了一个犯规。这一次,是当着裁判的面。裁判总算判了罚球,余白两罚全中。比赛继续,但想要翻盘,时间已经不够。很快哨音响起,两分的领先保持到了终场,BK赢了。
余白从场上下来,接受同事们的祝贺。张一博也在近旁,笑对她道:“余白,你骗我。”
她知道这是因为之前说过比赛很难看,开口想要玩笑回去,才觉得喘不上气。这业余中的业余比赛,她从没打得这么拼过,大约也是因为老了,不过十分钟功夫,感觉却像是用冲刺速度跑完一千米一样。
领完奖牌,余白去球场后面找了间空着的临时更衣室换衣服,可才刚推门进去,身后却有人尾随而入,尚不及回头,已被那人掳进室内,反手锁了门。她吓了一跳,以为在这荒郊野外遇到了歹人,才刚要叫出来,却又被人用手捂住了嘴。
“别叫,是我。”这歹人倒是丝毫不避讳,这般对她道。
待得看清眼前是唐宁,余白火气上来,狠狠推他一把:“你干吗?!”
唐宁却不放手,愈加贴过来,手指摩挲着她的嘴唇,笑问:“刚才叫那家伙碰哪儿了?”
余白听见这话,简直气到无语,打掉他的手,也反过来质问:“那你又叫人家小姑娘摸哪儿了啊?这裏,还是这裏?”
她边说边伸手胡乱掐着唐宁的腰,起初还是要跟他打一架的心态,可下一秒就变了味道。不知什么时候,他已收了笑,捉住她的双手,将她压到墙上,双唇吻上来,热得发烫。身体大约已有记忆,一时间她忘记反抗,任由他长驱直入,脑中轰然,什么念头都没有,唯一线火星向下烧去。
“不是说不跟从前一样吗?不是特有骨气要守身如玉吗?”眼已迷朦,她还是忍不住损他。
却未曾想到唐宁听她这么说,会真的停下动作。她身体软得不像话,整个人负在他身上。他也好不到哪里,许久埋头在她颈侧,待得呼吸平复,才又笑道:“你不说,我差点忘了。”
也是见了鬼,她心裏竟似是有一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