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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红的太阳挂西天,
洞庭湖畔歌声喧;
湖畔杨柳生产队,
闹春耕的人们正收工回家吃晚饭。
这时候,村口走来一个身材魁梧的高大汉,
赤脚草鞋夹雨伞,
一身灰制服,
青布围单系腰间,
满头银发披风尘,
古铜色的脸膛沾泥点,
双目炯炯有精神,
行走好似旋风卷。
他不时扬起粗壮的手,
向归来的人们笑开颜。
社员们也亲热地和他打招呼,
不舍的眼光将他送去一里半。
他健步冲冲走得急,
迎面又来了一个高大汉。
他笑笑嘻嘻向大汉伸出手,
大汉却翘起嘴巴鼓着眼,
挡在前头不让路,
吵着要给他提意见。
“呵呵!有意见。
提吧。简单点!”
“给你提了意见也枉然,
反正你死心塌地不转变。
告诉你,我刚才的电话已打通,
叫县委办公室给你派小船。
你及早回县主持召开常委会,
省得磨痛你的病腿也免得路上耽误时间。”
“王大汉呀王大汉,
你怎么处处与我作难!”
“周书记呀周书记,
我今天就是要和你对着干!”
两个大汉你拦我来我拦你,
互相不让一步半。
原来这是一个村里长大的两老庚,
洞庭湖水哺育的好儿男。
一同土改扛梭镖,
一同社教走在前,
“文化大革命”共生死,
步步走在一条线。
而今紧跟党中央,
携手来到这杨柳生产队蹲点。
虽说一个是县委书记,
一个是普通办事员,
情意更比当年浓,
肝胆相照心相连。
今天发生这小矛盾,
责任全在县委书记周志前。
他要回县主持召开常委会,
部署当前春耕生产。
王大汉见他腿痛身体差,
难走这六十三里半,
要给县委办公室打电话,
派条小机动船接他回县。
周志前说什么也不肯,
两个人争来争去没个完。
王大汉想出个好办法,
把周志前锁在了生产队的小房间。
他扯开双腿飞到大队部,
打通了电话联系好了船。
周志前心里主意多,
翻窗逃出了小房间。
没想到“冤家路窄”此相逢,
王大汉硬要拉着他打回转,
等到派来的小船开到村后码头上,
他再送老庚上小船。
周志前望着王大汉,
内心深处暗盘算:
要想通过这一关,
只能智取不能蛮干。
“老庚,依你的,
我打回转!
反正小船还冇到,
先在这里抽袋烟。”
他盘腿坐在路边上,
卷支喇叭筒递给王大汉。
老王是个直性子人,
便坐在一旁抽香烟。
他这里抽得正过瘾,
周志前突然扯开大步奔向前。
等到王大汉搞清场,
他已到了村那边。
王大汉赶忙起身往前追,
可周志前跑得一溜烟。
边跑边挥手朝后喊:
“老庚!退船!退船!”
王大汉望着远去的周志前,
气得浑身打冷颤。
周志前甩掉了王大汉,
心里喜得像吃了蜜糖一样甜。
他大路不走穿小道,
一边走来一边看。
来到王家湖,
踏入老劳模的稻稻麦三熟试验田,
把青葱油绿的麦苗捧在手,
从叶到根仔细看。
又到野鸭嘴,
走进百亩高产片,
检查绿肥沟,
还将氹子翻。
找到队长刘大毛,
把牲畜饲养、浸种准备、社员生活各方面情况问个遍。
仔细叮嘱刘大毛,
做一想二打算三,
着眼当前看长远,
争取夺个大丰年。
握手告别刘大毛,
抬头看看天,
西边起了勾勾云,
冷风直扑面。
觉得右腿隐隐痛,
好像有只虫子钻。
周志前凭着多年的经验作判断,
煞黑之前天要变。
他忍着腿痛抖精神,
加快脚步往回赶。
小鸟在他前头飞,
很快又把小鸟抛后面。
穿过陈家桥,
又到鲤鱼潭,
跨过一片绿油油的红花草田,
登上大堤就是河水清清的柳林湾。
坐船过了柳林湾,
回县就走了一多半。
这时候满天乌云滚,
一阵狂风卷,
风裹雨点铺地来,
老周连忙撑开伞。
一步一用劲,
到了柳林湾,
渡口码头举目望,
不见过渡的船。
他右手卷成喇叭筒,
朝着对岸大声喊:
“过河啰!过河啰!”
喊了半天还是冇看到船。
风加大,雨加密,天更晚,
老书记急得团团转。
“过河啰!过河啰!”
他又加大嗓子喊。
只有惊涛拍堤岸,
依然不见过渡船。
“喂!过河哎!过河哎!
给你多加五角钱!”
老书记身后喊声起,
他大吃一惊回头看,
一个武武墩墩的年轻人,
两只箩筐挑在肩,
扁担压成一把弓,
敞着脑壳穿汗衫,
右边箩筐口上盖斗笠,
左边箩筐口上遮着棉衣和罩衫。
老书记连忙举过伞,
和年轻后生并肩站。
小伙子朝他笑了笑,
冲着对岸发埋怨:
“这个渡口真讨厌,
不及时来不应点,
遇到风雨不摆渡,
只找渡客多要钱。
今朝要是误了我浸种,
老子徐铁保就要找他们把总账算!”
不等徐铁保话音落,
后头又有人接了言:
“要是找他们把账算,
耽误劳力浪费时间,
而今人人都为大干社会主义出大力流大汗,
这摆渡的却只顾多要钱。”
周书记斢头一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