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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的是冬月初三这一天,
太阳悬挂金牛山。
一辆板车进山来,
咕隆咕隆走得欢。
掌车的是岩嘴供销社主任周树山,
看样子五十岁出了边。
古铜色的脸膛染风尘,
皱纹沟里淌热汗。
步子咚咚眼有神,
手拉板车劲冲天。
他左边拉车的年轻人,
是供销社生产培植员肖永坚。
武敦身材四肢粗,
大眼阔嘴国字脸。
肩背牵绳精神抖,
挥汗如雨笑得欢。
他俩千里迢迢买橘苗,
买来了良种一万三。
拉车不畏千斤重,
翻山越岭一溜烟。
跨过二龙坝,
登上金牛山。
只见满山乱石垒梯田,
层层叠叠接云端。
这就是金牛山男女老少齐动手,
荒山野岭造出来的新橘园。
他俩同把衣袖挽,
将一捆捆橘苗往下搬。
老周像只出山虎,
劲鼓撩槌干在先。
肖永坚好似翻江龙,
不声不响埋头干。
这时候山那边走来一个壮年人,
身材高大肩膀宽。
头挽白袱子,
腰系青围单。
迎着他俩走过来,
笑容挂在眉毛尖。
老周和小肖都认出,
他是金牛山大队党支书蔡家安。
不等他俩先张口,
老蔡已经道开言:
“都怪我前些时候太糊涂,
对发展多种经营没主见。
不肯远赴安徽买橘苗,
才害苦了你肖永坚和你周树山。”
老周不让他往下说,
鼓励的话儿似线牵。
“旧事已过莫重提,
而今甩开膀子写新篇。”
老蔡听罢更难过,
心里像打翻佐料罐:
“过去我思想认识水平低,
错看了这座金牛山。
什么山高石头多,
要种橘子难上难。
多亏你把省委书记的指示传达给我,
指导俺开垦出新橘园。
跋山涉水买来良种苗,
不辞辛苦拉车送上山。
我若不带领群众把这橘苗种植好,
哪还算得上一个真正的共产党员。”
(白)这时候,肖永坚拉动空板车,笑道:“蔡支书少陪哒!”
蔡支书不解其中意,
满头雾水张大了眼。
老周也感到很奇怪,
不知小肖为哪般。
小肖连声说回供销社,
老周一把拉他回身边。
你是生产培植员,
科学种橘把好关。
小肖低下脑壳噘起了嘴,
不肯留下来种橘再流汗。
老蔡却乐得咧开嘴巴笑,
连声说又给你俩添麻烦。
他奔回大队里召人马,
要把所有橘苗栽种下山。
(白)这时,金牛山出现了有趣的一幕。
一捆捆橘苗静无声,
旁边站着两个人。
你望我来我看你,
暗暗闹起了大矛盾。
小肖是个闷子哼,
心里有气不做声。
眉毛皱起寸把高,
两块脸板得冰邦紧。
手拉板车往回走,
双腿打算驾风云。
老周连喊小肖停下脚,
不见小肖有回音。
老周顿觉好奇怪,
眨动眼睛暗思忖。
莫非小肖和我开玩笑,
故意拉车打转身。
他三脚两步追上前,
拦住板车笑吟吟。
小肖低头不说话,
依然拉车往前行。
老周心中生疑团,
拉着小肖问分明:
“小肖同志你怎么啦?”
闷子哼只鼓了鼓眼睛。
(白)“小肖!你到底怎么回事?这橘苗还没有栽下去,你我不能走呀!”
小肖继续拉着板车下山坡,
老周抓住板车扶手紧紧握。
左边推来右边扯,
一张板车两头梭。
你推我扯不相让,
好似湖水打漩涡。
小肖拉车不说话,
手里暗暗把劲作。
老周是个爽快人,
心里有话就要说。
(白)“小肖你是不是肚里饿哒,要回去吃饭?”
小肖依然不吭声,
仗着年轻使大劲。
(白)“小肖你是不是搞吃亏哒,要回去休息?”
小肖不答半句腔,
老周急得脚转筋。
恨不得掰开他的嘴,
开言吐语道真情。
他看看眼前的肖永坚,
是远近闻名的闷子哼。
有了意见心底藏,
不愿意告诉任何人。
莫非他不同意帮助栽橘苗,
心中有气不讲明。
怎样才能叫他吐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