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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社副书记马满堂,
双腿胜似飞毛穿梭忙,
供销社提了三瓶武陵酒,
芙蓉香烟背袋装,
又称了十五斤雪花梨,
卤肉店再买上三斤味道好的颜色鲜的腊香肠。
需要的物资全备好,
队上的饭菜已喷喷香。
只等县委常书记到,
他就要敬酒劝菜舀鸡汤。
(白)今年初夏,他向县委书记常春明写信反咉了他蹲点的牛角湖生产队中农社员刘宝祥继续坚持个人发家致富的严重错误表现。
他向常书记提建议,
在刘宝祥家里摆现场,
作为反面典型让全县人民都知道,
个人发家致富不是方向。
他朝朝踮脚望,
夜夜梦中想,
只愿自己的建议得釆纳,
又为升官架桥梁。
今晨电话传喜讯,
常书记要来走访刘宝祥。
喜得他眉梢挂春风,
心窝儿里灌蜜糖。
胸膛挺,
头高昂,
风驾得意步,
光照升官郎,
双手轻摆码头走,
睁大眼睛水上望。
点点白帆赛流云,
只只轻舟追绿浪。
横渡轮船来回跑,
长春牌、洞庭牌、东方红、丰田、皇冠小车渡过无数辆,
唯独不见那北京吉普车,
腾空展翅跨沅江。
(白)莫非常书记到地区开会去哒?莫非……要是常书记不来,岂不是竹篮打水空徒劳吗?
马满堂正急得汗珠淌,
有只大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以为是那个社员找他批条子,
不是要木材就是要钱粮。
他满腹牢骚掉转头,
两只眼里闪火光。
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壮年汉,
赤脚草鞋粗布装。
阔脸浓眉络腮胡,
双目炯炯高鼻梁。
肩背黄挎包,
芦叶子斗笠提手上。
马满堂又是惊来又是喜,
到口的官腔转回肠。
笑嘻嘻变成一副奴才脸,
装烟递火问短长。
(白)“常书记,您走路来的?”
“我顺便到春柳湖、碧莲河、鲤鱼滩,
了解大湖养鱼、发展群鸭、晚稻抢收情况。”
“您年纪大、身体差、腿上的弹片常作怪,
要少劳累多休养。”
“工作不会累死人,
越干身体越强壮。”
(白)“小马你好像在这里等人?”“等的就是您常书记!”“哦!
走吧!”
脚踏秋风披艳阳,
跨湖过港穿水乡。
湖中鸭戏水,
田野谷吐香;
大道柳成荫,
空中线如网。
常书记画中漫游心似醉,
连声赞扬改天换地的好儿郎。
这可急坏马满堂,
找个空子忙开腔:
“常书记!刘宝祥屡教不改,早把您对他的批评教育忘得一干二净哒!”
常书记听罢暗思量,
心中好似倒三江。
记得1975年的那一天,
他在刘宝祥家摆现场,
批判他是资产阶级暴发户,
个人主义尾巴翘到了天上。
没收单车手表收音机,
打烂高柜矮柜架子床。
门前鱼池撒闹药,
屋后菜园踏得溜光。
拖猪赶羊牵牯牛,
抓鸡打鸭挑余粮。
说是割掉他的资本主义尾巴,
让社会主义的穷棒子精神永发扬。
刘宝祥挂牌游遍全公社,
险些一命见阎王。
那些年,“四害”未除雾迷漫,
多少人,征途不明失方向。
他身为全县一把手,
歪掌舵把错导航。
金当砂,砂当金,
误害刘宝祥,错举马满堂。
千悔万悔愧难言,
四化征途挺胸膛。
党中央拨乱反正示明灯,
三中全会定方向。
把农村经济政策落实好,
鼓励社员养鸡养鸭又养羊。
为社会主义发红财,
幸福生活胜天堂。
他宏伟规划胸中铺,
喜眉笑眼似海棠。
马满堂却以为常书记对他很宠爱,
更似那哈巴狗儿捡了糖。
(白)“常书记走这边。”“不,走这边。”
常书记走访刘宝祥,
消息好像长翅膀。
老人捏了一把汗,
青年人吓得心发慌。
刘宝祥正从田里挑起一担金灿灿的“浙叶青”,
劲鼓撩槌走向队屋禾场。
听说常书记又来走访他,
眼睛发黑瘫坐在路中央。
昨日走路跌大跤,
今日岂能不提防。
前几年,他家庭副业发展好,
有吃有穿有余粮。
单车手表收音机,
高柜矮柜架子床,
门前池里鱼欢跃,
满院鸡飞鸭舞猪牛壮。
一家九口日子甜,
无不声声感谢党。
哪想到,成了资本主义暴发户,
全县内外臭名扬。
那马满堂提升公社副书记,
欺上压下跑红场。
扫除“四害”春光照,
桃李花开吐芬芳。
他集体田里显伸手,
小家园中逞豪强。
日子越过越红火,
好似阔步进天堂。
如今常书记又来他家,
莫非又要遭祸殃。
(白)想到此,他打起飞脚,奔回家里,立即全家总动员:
“爹爹您赶快把三头壮猪藏起来。”
“要得。宝祥!”
“恩娘您把那四十只鸡婆快些唤进笼里关起。”
“好。宝祥你莫慌。”
“牛儿,手表莫戴哒,
用挎包背起那全套音响,
骑单车躲到家公屋里去。”
“要得。我照爹爹安排的不走样。”
“三毛,快把鸭子往河里赶,
躲进蒿草丛中莫声张。”
(白)“老刘你这是做什么呢?”
不等刘宝祥吩咐毕,
有人在他身后接了腔。
常书记出现在他家院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