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2.22(2 / 2)

他说跟你算是一种缘分,你刚来的时候表现特别糟糕,记得你面试那天,他完全不知道你能做什么,也不知道你能成长成什么样,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决定录用你了,总觉得你特别让人不放心。这时候你稍微打断他一下,说虽然那时候特别无知,但是你觉得那时候是你最好的时候,你特别喜欢那个时候个自己,虽然一无所知。不知道那时候他会不会觉得你把无知当宝物,但是那时候那个对世界一无所知的你看到的世界都是闪闪发光的,这个理由足够了。他还提到你最不想回忆的答辩的那段,关于c总当时说的话,c问他要不要留你,lz坚持,c说:这是你说的,到时候出了事你负责。听到这一段,真的心情又重新沉重,你又一次被这样毫无保留地否认,他又一次旧事重提,让你再次背上无知与无能,你真的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这些话说给你听时,你多么难过。他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你特别让人不放心。他说从这些不可思议的事情中说明你们确实挺有缘分的。

可能是因为你每天都郁郁寡欢,每天看起来都生无可恋,从他的语气中总觉得有些话他欲言又止,似乎总怕你哪天就想不开,并很认真地分析你失恋之后是什么样子。他说你这个人那么执着,不轻易接受一个人,一旦接受了就不容易放弃,万一知道别人不稀罕你了,会很难走出来。你笑笑说你没谈过恋爱不知道。他说也不一定,可能你看起来也不像你表面上那个样子,你也可能比对方断得还快,你那么要强,对方不稀罕你,你还不稀罕他呢。你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笑,心想这种情况更加可能。下班回到家之后你才想起来,你对qf应该是有点喜欢的,但是你却决绝到把他的微信删了,从此老死不相往来,想来,你遵循的原则应该是: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说起来你其实并不在乎恋爱的事,甚至打算孤独终老,但是lz竟然总觉得你失恋,这不是他第一次提到你失恋的事了,记得有一次他按照单位要求找员工聊的时候,还专门从jy那里打听过你的情况,问你有没有失恋什么的。或许你应该跟他说,其实你是打算孤独终老的,恋爱什么的不存在。

他真的提了好多好多遍说你特别让人不放心,还说了一句让你现在都琢磨不透的话,他说:总觉得你一个人孤零零的,让人特别不放心。可是你们只是上司与下属的关系啊,就算他的年纪大到足够当你爸(你和他的儿子同龄),但是你们的缘分终究也止于上司与下属的关系,就算你一个人孤零零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关键是你虽然一个人,但是从来不觉得“孤零零”啊,这是你选择的路,这是你为你的生命选择的一种活着的方式。你想到上次出差的时候yhz说lz待他就像儿子一样,你想他待你应该像女儿一样吧,但是lz后来对你说yhz真的什么都不懂,到了而立之年却还像巨婴一样什么都不懂得考虑,那时候你就在想,他庇佑一个人并不说明认可他,而仅仅是出于内心的道德,你绝不能在他羽翼的保护中失去了腾飞的力量,如果可能,至少要坚强地立于天地之间,这样虽然有难以忍耐的伤痛,但至少总有一瞬间会得到不知何处的一丝尊敬,证明你的灵魂也是独立于世的。这个时候你就觉得,心里多了一份执念,就像索罗说的“要让我的名字响彻天国,让天国的儿时玩伴可以听到我的名声”,你将来可能会执着地要让你的名字响彻整个中国,让远在北京的他在互联网中能看到你的名字署名在某些文章中,以此证明你存在的价值。

他说有一个朋友,隔了一段时间不联系,就从别人口中听到他得癌症的消息了,所以不要一辞职就老死不相往来,要记得时时给他发一些消息,好像是说说在哪里在做什么,直到你找到男朋友,说明你不再孤单一个人了。你说那可能会要很久很久。他说常联系对你也没有坏处,或许他的人脉可以在什么地方帮到你也不一定呢,你也不知道该说啥,只是回应“嗯”。他还说回北京了也可以联系一下,你插嘴说你以后不会回北京了。虽然这么接话特别扎心,但你当时就想这么回应。就此一别,或许永不重逢。

真的想不明白啊,如果不考虑语言,只看他做了什么,会发现他在收到你辞职的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去人事拿了辞职申请表,并完全没有问过你一句为什么辞职以及说几句试图挽留的客套话,就把你要辞职的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了分管领导,让你完全没有反悔的退路(虽然你绝对不会反悔),在跟你聊这件事的时候,一开头就把申请表发给你,没有一句挽留的客套话,好像是因为你的离开而非常开心,害怕过一会儿你就会反悔一样。可是从他说的话中,也不觉得他在说谎,反而自己对他一句感谢的话都说不出口,你明明想说什么的。那会是客套话吗?可好像对你也没有必要这样。真是猜不透啊。

他还对你进行了挺多评价,比如说聪明(想不出来为什么会觉得你聪明,记得第一次改lm发回的稿子的时候,他发给你又秒删的信息中,似乎是说作为zndx毕业的大学生,怎么这点学习能力都没有),听话(是他招过的人中最听话的),靠谱,还说特别信任你。你只是听着,回应着“嗯”,心想怎样才算“不听话”呢?可能你只是太信任他,并且太善良了。

中间还尝试问了你两个可能辞职的原因。是不是因为gy姐提的原创的问题,你这次注意回答得特别肯定:并不是。然后你才从他那里知道,去年有一段时间在绞尽脑汁写的稿子他似乎还挺认可的,只是后来你以为他觉得这样不行,又觉得平常的方式太无趣了,就慢慢不写了,转而在个人公众号上发一些为了训练而写的文章。还有一个原因是,他问是不是因为lm去年得到的那些荣誉,你说不是,那些是lm应得的,他问了之后也立马解释说你应该不是那种人,你应该喜欢自己过自己的,不去计较那些。可是真相如何又有谁知道呢?如果有神明的话,或许他们会告诉你真正的答案,只是当你回应lz的时候,你确定你说的是实话,但是过往无法忍受她们开心聊天的氛围,每次因为lm出差而难过也是事实,遗憾与无奈的诗也是事实。不管怎么说,有一点你能非常肯定,当你选择踏上一条路的时候,那绝对是因为那是你要走的路,其他的原因都无关痛痒,或许你曾经有过什么想法,但那只是对当时的事,与你要选择的路无关,因为你不予许。

还有一件想提的事是,他说很欣慰看到你这两年成长了,并且到现在都还很安全(可能是想说安全地活到了现在),虽然也不是说成长得特别多,但是相比于当初那糟糕的状况,现在给人的感觉比较舒服。他们都不知道,当初那个一无所知、看起来特别糟糕的傻瓜,看到的世界闪闪发光,她拥有的是绝世无双的宝藏,而现在这个看起来相对来说让人觉得舒服的家伙,已经失去了整个世界——可能这就是lz觉得不放心的地方吧,你想你应该懂他的言外之意,他们应该都觉得你有严重的抑郁症,而你也不否认这点,因为你真的很难过,但你想你的心应该比lz认为的坚强很多很多,你太尊重你的生命了,不会做一些愚蠢的事来让它的纯粹有一丝玷污。

走回去的路上,经过单位的院子,随着lz的指引,走靠近报社那栋楼门前的路面,lz说:说实话,我们网站其实还可以,如果抓住机会的,可能会有表现的一天,当然每天的转载是没有用的,机会来自其他地方......当时阳光很好,一旁枯树枝的影子在地面错落交织,lz的话像晴天里的微风,从你耳旁吹过,你听不懂他想表达的是什么,也已经不在乎他想表达的是什么了。现在回忆时,记忆里的这个画面让你觉得很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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