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堂刚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惊慌已经是平复了许多,他也是知道,既然这个消息能这么快的到这裏来,那就说明官府的态度了。自己在这裏经营了这么长的时间,钱也是洒的足够,已经是有足够的关系可以倚靠。
想到这裏,他沉声说道:
“小六,这件事情是不是你安排的!”
听到自己的主人这么问,林六脸色顿时是哭丧了起来,在那里开口说道:
“老爷,您就是给我天大的胆子,我也不敢擅自做这种大事啊!”
“林六,你去柜上提两千两银子,去衙门裏面上下打点好了,把嘴闭严了,不要让那个三江商行的江老板知道,赶快给我准备车马,我去拜见盐运使大人!”
他的管家听到这句话,连忙是答应一声,急忙忙的出门忙碌去了,林玉堂一个人坐在屋中,远处的家仆丫鬟们看着自己的老爷这般的暴怒,那个还敢过来找不自在,林玉堂呆了一会,拿起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顿时是粉碎,他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低声的说道:
“到底是谁做的,这些两淮的龟孙子,老子本想风头过去再卖,真他娘的……”
就这么自己闷了半天,林玉堂扬声衝着外面喊道:
“把新来的护院刘师傅请到花厅那里,老爷我晚上回来见他。”
那名所谓跑出来的年轻伙计在敲鼓之后,有几个很不耐烦的衙役出门接待,听到要告的是本地最大的盐商林玉堂,各个都是脸色煞白,半推半拽的就把这个告状的小伙子弄进了公堂,审案的官员是本地的知县,可惜这个七品的官员上面还有三品以上的河道和盐运使,那里有什么管事的权力。
听到下面那个浑身是血的小伙计的诉状,顿时吓的说不出话来,但是衙门之上众目睽睽的,也没有推出去的道理,只能是以兹事体大,不得轻易判断的理由,先把这个小伙计收押在牢房之中,然后一层层的请示了上去。
整个济宁的各级衙门都是被盐商们用钱喂饱的了,这样大的消息,马上就有人飞奔出来给林玉堂送信。
林府的反应也是极快,很快就是大把的银子洒了下去,上下的运动,居然是在这个伙计告状一个时辰之后,完全就是把消息压住了,说是人证物证都是不足,要隔日再审,还有许多的‘证人’站出来作证,说是林老板这几个月都是一直在忙碌盐会的事情,没有接触过什么不三不四的人。
让林玉堂松了一口气的是,那位来自三江商行的江惠风终于是搬出了林府,住进了三江商行的安排的住处之中,据说还要再在这裏住上半个月,然后再走,林玉堂也就没有去找江峰要回唐萱,现在他要把这个事情掩盖下来。
江峰住在三江商行之后,下面的护衞就不是原来的十五个了,而是有七名据说是回到了辽阳,最起码对外面是这么说的。
身边的人少了,伺候江峰吃饭穿衣的事情,那个唐萱主动的就是承接了下来,虽然是绝色,可是伺候人的衣食住行,甚至是厨艺烧菜,都是样样做的不错,按照江峰的话说,这样的女孩子可以称得上是完美了,真是不知道如何培养出来的。
不过唐萱每天都是一副从牢笼中解放出来,每天都是活泼快乐的样子,经常是纠缠着江峰问个没完,说起来好笑的是,总是在不经意之间问江峰到底是来这裏干什么的,这样的小心眼自然是瞒不住江峰,当然是说自己从三江商行的总号过来,检查一下各地的分号,看看生意和买卖到底怎么样。
不过这句话谁也不会相信,唐萱依旧是问个不停,不管怎么说,这么可爱美丽的女子缠着你问东问西总是一件颇为赏心悦目的事情,江峰倒也不厌烦,在那里有问必答,同时他也开口询问唐萱的家世什么的。
唐萱每次总是说自己是扬州人士,从小就被父母卖进了戏班子裏面,一直是在戏班裏面的长大,其他的也不知道,口风倒也是守的严实。
进入了三江商行之后,江峰就把唐萱安排在相邻的院子裏面居住,三江商行不管知不知道江峰的真实身份,可总号东家的身份放在那里,也得小心伺候,看到唐萱这个女孩,还以为是东家的侍妾。
也不敢过多的猜测,反倒是派来了两个婆子小心的伺候着。
江峰这边也是显得清净了不少,没有人在那里打搅,三江商行在济宁可不是辽阳或者京师那样的大商号,在济宁和四里八乡的商贩都是有联系,这也是江峰在山东经营多年,各种势力盘根错节。
各地必须有一个相互联系的渠道,商家货物进出买卖必须要四处窜行,在衙门的路引办下来也是光明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