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圣上全都不孝,还怎样教化四海天下,维护伦理纲常,怎样确立君权的统治地位呢?
因此,只须象征性地封一个爵位,给四海天下人一个交待便好啦,这样一来,皇上既不用担上骂名,亦维护了国家的稳定。
皇上总不会连这一点忍耐全都没罢?
燕海明自然知到这个理儿,前一生,他便吃亏吃在这上边了。
因此,他心头也早有决断,虽要忍一时不快,可究竟还可以给自个儿出一口恶气,仅是娘亲……
他瞧了燕楚楚一眼,看她眉峰紧蹙,不知道在想一些啥,心头便是轻轻一叹,他决对不忍心坎娘亲灰心失望伤心的。
若娘亲不乐意他这样作,他便是窜着给四海天下人唾骂的风险,把燕屠户他们千刀万剐又何妨?他铁定要先顾虑母亲的感受的。
此时,那个吴编修又说:
“圣母,你固然可以用孝道强令皇上不许封亲父爵位,我们这一些朝臣自然而然也无话可说,可皇上的声誉可是就……你忍心看见皇上声誉受损,江山不稳?”
“吴晨,你放肆!”
燕海明严声怒斥道,“谁给你的胆量多嘴冒犯皇太后的?来人讷,把他拖到午门边,杖责60,以儆效尤!”
众臣听言大惊,俱都跪着求情说:
“皇上息怒,皇上高抬贵手呀!吴编修,虽然有错,可罪不至死呀!”
杖责60,这实在就是要吴编修的命呀,只怕打不完,吴编修便要死啦。
吴编修是执拗了一些,可他的出发点,亦是为皇上,为江山社稷呀!
即便曾弼时跟朴佳元等人,也全都求情。
燕海明却毫不动摇。
眼见着几近吓瘫的吴编修便要给大汉元帅拖出去了,燕楚楚突然说:
“且慢!”
燕海明要人停下,轻声问询燕楚楚说:
“母亲有何吩咐?”
燕楚楚叹了口气儿说:
“这吴编修讲话确实非常不好听,还固执死板的很,我非常不爱他。
可他讲的话,却是有一些理儿。
我知道儿子你孝敬,如我下令要你惩治燕三刀,你也压根不会违逆我的意思。
可这般的话,却会要你白白经受恶名,没法为四海天下平头百姓作出表率,这全都不是我乐意见着的。”
燕海明蹙起眉角,轻声叫了声:
“母亲,这事儿本即是因儿子而起,儿子可以处置,你放宽心就是,儿子最不乐意瞧你受委曲……”
“我有啥委曲的?我仅是为我儿感到不值罢了。”
燕楚楚笑着讲道,“既然封他一个空头爵位,便可以处置此事儿,那便封罢!”
“母亲不用这样……”燕海明心头没有分毫欣喜,唯有心急,正待解释,便见燕楚楚抬臂制止了他,说:
“不用再讲了。
吴编修的杖责也赦免了吧,你如果打死啦他,如果你之后出了错,谁还敢谏言呢?”
燕海明见娘亲主意儿已定,亦不想着再劝,只蹙眉看向满脸惨白,脑门上满满是凉汗的吴编修,说:
“母亲讲的极是,仅是,他究竟冒犯了母亲,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便杖责20,以示惩戒。”
20下也死不了人,又可以出口恶气,燕楚楚便点头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