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打到这个时候,勃艮第右翼崩溃,勃艮第的其他5个旗队被木桩分隔两地,他们围绕着英格兰人立起来的工事被压制住。
长戟手占据木桩内侧,一部分在障碍的豁口那里以多击少,一部分挨着木桩,瞧也不瞧就朝木桩外捅去,随着长戟一收,总能听到重物地倒地声。
公爵菲利普还能翻本的依仗就是手头上的一支骑兵旗队和四周的公爵护衞队了。
“长枪损坏的人集中起来……长枪损坏的人集中起来……”
战场上,人头涌动,科尔宾把一百多名失去长柄武器的雇佣兵集中在四周,他打算把这些人和斯科德尔的护衞队集中当成预备队,以备不时之需。
此时此刻,城墙上的人们望着战场中心持旗的骑者一时间心乱如麻……城头下那些勃艮第可都是老公爵“无畏”约翰纵横四方的依仗啊,怎么就那么不经打了!?
“快看……”
冷不丁地响起了一名贵族小姐的尖锐叫声,众人顺着她的手臂指去的方向,来自英格兰的公爵托马斯站在公爵菲利普马前几十米的地方。
虽然距离很远,看得也不是很清楚,可对方张弓拉箭的姿势,都隐隐告诉所有人,他想干些什么。
箭头对准,那张素未蒙面的面孔,托马斯紧扣的双指便是一松。
“卑鄙……”当曼农特娜刚刚喊出这句话的时候,一支黑影自长弓射出,这道黑影最后停留在那名持旗者身上!
城墙上的人惊呆了,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都惊呆了!
红色的血迹在科尔宾深色布衣上出现,很快扩张到整个肩膀上。科尔宾满脸的不可思议,握着旗杆的手一松,很努力的转过头,只见在上百米外那个小坡上,一持弓者,正转身。
这就是科尔宾落地前所看到的一幕。
“不、不会!”城墙上的伊莎拜拉紧紧地抓住脸色惨白的内维尔男爵,失魂落魄,“这不会是真的……”
落地的那一瞬间,科尔宾除了胸腔心脏砰砰地跳动声什么都听不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一个呼吸,也可能是一个世纪,眼中的景物忽然一下子变得极为缓慢,遥遥天穹,阴云翻滚,一团光辉从滚滚的阴云中破茧而出。
“很有绝世武功练成的感觉……”科尔宾脑海里冷不丁冒出这样一个想法来,下一秒,一张惊慌地出现了,是斯托克……又一张脸,长得一模一样……
“唔……一定是幻觉……”
“少爷……”史罗可失声叫喊到,他看到科尔宾两眼只是盯着天穹,没有反应,他浑身一冷,痛哭出来了。
胖子的大叫犹如巨锤重击,科尔宾浑身猛地一抽,他失神的眼球恢复了神采。
这时候,内维尔的军队失去了那杆耀眼的旗帜被眼尖的长枪兵发现,他们正一分为二,正想要沿着长戟手的肆虐轨迹支援过去,看到这个异变,他们止住了脚步,傻愣愣地待在原地。
圣枪怎么了?
雇主生死不明……
难道天父放弃了我们吗?
那我们还能打赢吗……
敌人全军愕然,沮丧的情绪霎时笼罩住了雇佣兵。勃艮第骑士趁势发动冲锋,马匹小跑着,他们很快就进入冲锋阶段。
托马斯公爵在马上对那诡异的一幕,朝菲利普公爵笑道:“看到了吧……敌人全傻了……”
菲利普点点头:“告诉护衞们,到他们上场了……摘取敌人的首级,爵位、荣誉、黄金,应有尽有!”
旗面划着交叉的勃艮第十字的勃艮第大公旗帜一放,簇拥在两位公爵身边的300精锐趁势杀出,数百米的距离,要耗费的时间稍纵即逝。
“主人……勃艮第的骑兵过来了……可是那些雇佣兵却在发傻!!!”斯科德尔慌忙挤开两个胖子,看到科尔宾还活着,眼尖的护衞队头子发现在破烂出一个洞口的衣衫下,还有一层铁片,那是一具贴身米兰轻铠。
难怪科尔宾看上去臃肿了不少。
“扶我起来……”科尔宾脸色苍白地道,打着哆嗦从湿地上站起来,他背后,箭支的羽杆正在抖动。
外围,勃艮第骑兵旗队正在进行加速……
听都那格外醒耳的马蹄叩击大地的震动,而雇佣兵两眼茫然,他们失去了作战的意志,只顾着看向科尔宾落马的地方。
科尔宾知道瑞士人在干什么,他用迷信唤起了这些人悍不畏死的疯狂,但不能因为迷信,在眼见形势一片大好的情况下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