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仙见这两人这么快便分出胜负,叫好之余,不免心中嘀咕:“这也太快了些,好生无趣。地庭元灵终究不过如此,连这受了重伤的孟行海也敌不过。”殊不知这业烽是地庭中顶儿尖儿的人物,之所以落败,一是由于过于轻敌、大意失荆州。二是由于形骸拼得双掌受伤,以求速胜。
形骸脚一颠,酒坛翻上空中,酒洒在他焦黑起泡的手上,发出滋滋之声。群雄见了皆头皮发麻:“这烫伤倒酒,岂不是雪上加霜?不对,他这酒坛中酒无止境,看来定是疗伤圣药。”
洗了片刻,死皮蜕去,留下一双红彤彤的手掌。就在此刻,擂台上多了两人,形骸望向一人,心中一凛:此人是那司法天官考河伯,身穿竹甲,手持白剑。而另一人穿着打扮倒像是个读书赶考的秀才,穿一身长袍,手中捧一本书,背一竹筐,但仔细去看:那长袍全是天蚕丝织成,那书中全是金叶子,那竹筐似是天竹所编,其中珠光宝气。
台上众人见到考河伯,有人认得他,登时大声惊叹,向周围人说起考河伯身份。群雄都想:“这司法天官的威望名声不在朝星剑神之下,孟行海本就远不及他,伤重如斯,如何能抵挡得住?”
他们又望着那富贵的秀才,暗忖:“此人看来年轻,又是何方隐仙?”
秀才先面向考河伯,作揖道:“天官你好,晚生这厢有礼了。”考河伯道:“原来是五方财宝神,许久不见。”
群雄听到这名字莫名激动,心想:“财宝神?这位神仙莫非富有至极?”
秀才微笑道:“天官,我武艺颇不及你,但却想会会这孟行海,不知天官能否行个方便?”
司法天官淡然道:“若你能胜得过我手中白剑,我自当退让。”
秀才哈哈笑道:“要胜过这天下无双的裁断神剑,只怕不能,但若要与这神剑并驾齐驱,晚生倒也勉强办得到。”
众人一听两人要动手,更是卖力的鼓噪。司法天官道:“好得很,你出剑吧。”
秀才在那箩筐中一阵摸索,从中摸出一柄黑不溜秋的黑剑来,但难得的是此剑遍体漆黑,别无其余色彩。
司法天官见到此剑,脸上变色,道:“枯桑,你从何处找到这审判魔剑?”
秀才道:“裁断神剑,审判魔剑,两者相生相克,本是一体,唉,可惜啊可惜。”突然间,他握住剑柄,双手托住,送到考河伯面前,考河伯大吃一惊,道:“你你这是向我贿赂?”
秀才摇头道:“天官何出此言?这两柄剑本为同源,如今同归一人之手,岂不顺理成章?天上地下,也唯有天官能将此二剑运用得完美无缺。”
考河伯沉吟良久,抓起那黑剑,与白剑一碰,嗡地一声,声响神圣庄严。他叹了口气,退到一旁,示意秀才先行比试。秀才深深作揖,脸上满是笑容。群雄说道:“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不对,有钱能使神让路。连这司法天官都公然受贿。”但又有人道:“此事并非公务,何必追究太严?”立时得到反驳:“他平素如此,其余倒也可见一斑了。”
那秀才面向形骸,道:“仙长久等了。”
形骸道:“不久,不久,咱们趁早吧,老是我一人留在场上,大伙儿可都看腻了。”
秀才翻开书册,缓缓翻页,道:“我名叫枯桑,乃是五方财宝神,平素得知仙长所作所为,可谓痛心疾首,深恶痛绝。”
形骸道:“好说,好说,既然恨我,那边动手如何?”
枯桑似没听见这句话,又道:“仙长,你可知这万仙的清高仙长镇守一方,你可算作东方的大天神,对应地庭的大地神,监管东方地庭所有事宜,若有违法勾当,你岂能不严加约束?”
形骸叹道:“是,是,那你就把我打下去好了。”
枯桑自顾自说道:“在阁下纵容之下,这些年来,东方地庭放纵无忌,毫无约束,各地百姓肆无忌惮的供奉地庭的屑小,却将天庭诸神抛在脑后!你可知由于你的缘故?天庭这五年来少了多少供奉?”
形骸笑道:“天庭本来就不管事,我也不管事,岂不是顺理成章么?你少说几句,放马过来。”
枯桑神色渐变,显得阴沉痛恨,他咬牙道:“地庭这群低贱、无礼、堕落、卑鄙的残渣,居然毫无自知之明,对天神如此不敬?他们攫取原本属于天庭之财,中饱私囊,日子过得好生舒坦!孟行海,你让地庭的寄生虫过得舒服,可知我这几年又受了多少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