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歌打出血掌,血液燃烧,将落石焚烧一空,也由此被荷华一指点中,退后了数步。荷华趁势抓起寒泉,张开嘴,咬向寒泉脖子。
利歌喝道:“且慢!你并非要救他?他血中仍有些特异之处,现在还未散尽。”
荷华心中一凛,四大公爵之间从来不睦,都恨不得置旁人于死地,他本想自己吸干寒泉鲜血,由此功力倍增,却险些忘了这致命之处。他冷笑一声,道:“这废物丢尽了脸,庇护院怎能容他?我正要杀了这老懦夫。”
利歌说道:“他虽是邪恶之徒,却并非懦夫。只因他喝了我的血,才吓成那般模样。”
荷华暗忖:“此人被寒泉喝了大半的血,又中了我的血溅干坤,正是最虚弱的时候。我先杀了此人,随后去浸泡血瑶池,当年我之所以未能成功,是彼时修为不深,但我如今已今非昔比,加上这场秦桑大会由我得胜,乃是天意,如有神助,岂会重蹈覆辙?”想到此处,他欢畅微笑,打了个响指。
这响指一敲,血溅干坤之法发作,骤然之间,利歌全身三十六处致命要穴如被指力戳中,利歌身子震颤,鲜血从他额头、唇边、胸口、腹部等多处流下。荷华喝道:“取你狗命!”话音未落,全力点出一指。
但这一指并未落在利歌身上,利歌手一抬,咔嚓一声,荷华指骨断裂。利歌再一扭,荷华整条胳膊被拧成了麻花。他痛得大叫,急忙后撤,体内血液流向伤处,以他古老深邃的血液,只要血一抵达,伤势立时痊愈。
利歌摇头道:“休想!”手掌朝荷华招了招,蓦然间,荷华的血好似有了灵性,化作数千道血线,飞向利歌。荷华直看的目瞪口呆,下颚颤抖,他愣了片刻,喊道:“喂!喂!住手!住手!”点中自身止血穴道,想要终止流血,但却万万不能。他心急如焚,用手堵住身上血流,可手背上又鲜血喷涌。
他惊骇万分,心想:“这是水蛭功?可他根本未碰到我,如何能吸我的血?而我气血中真气何等强烈,即使是寒泉那等高手,又岂能轻易吸得动?”
这并非水蛭功,而是最为原始、最为直接、最为简单,最为残忍的法术,令血液臣服的法术,主宰世上任何血族的的法术。
荷华口中犬牙突起,眼中红光如火,但利歌冷漠地看着他,荷华的鲜血绕着利歌飞舞,顷刻间,荷华知道自己绝无任何胜算,他动的越快,血流的越快,死的也就越快。他已经活得太久,享乐得太久,万万不愿就此死去。
荷华跪倒在地,用力磕头,道:“我输了!我输了!放我一条生路吧。”
利歌手指朝荷华一拨,鲜血如瓢泼大雨,淋在荷华身上,荷华“荷荷”低呼,张开双臂,咧开大嘴,贪婪地饮下自己的血,深怕错过一滴。数千年间,他如对待牲口般地对待万夜国的生者与血族,而现在,在利歌面前,他双膝跪着,低下脑袋,手嘴并用地痛饮地上的血池,像是一头渴极了的猪猡。
众人愣愣看着荷华这公爵,这万夜国权利的巅峰,如饥渴的猪,伏地饮血,喉咙里咕嘟咕嘟作响。而利歌,这异域的血族,让公爵在他面前卑微求活,连庇护院的院长也不曾做到这一点。
他在血族之上,他到底是什么?
利歌问道:“还有谁挑战?”
众人都知道,这一回无论如何不会有人下场了。起初,敬畏之情令所有人不敢动弹,但很快便有人鼓起掌来,掌声如高涨的浪潮,哗啦啦地震的人耳朵生疼,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狂热与虔诚,就像是他们在庆贺一位帝王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