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贼人怒道:“老子怕什么?我一生行得正,坐得直,不近女色,无妻无子!如今栽在你手上,死就死了,何惧之有?”
缘会一抓他胯|下,奇道:“这可是真的,你这青阳教徒可有些名不副实啦。”
贼人道:“我练妖火,全是为了向贪官污吏复雠而已!我本已打算办完此事,立即与青阳教分道扬镳。”他虽声称不怕,此言却隐隐有求饶之意。
缘会叹道:“可惜,可惜,罢了,罢了。”忽然间,剑刃晃动,那汉子下身血肉模糊,竟被斩成肉末。那汉子惊怒交加,目呲欲裂,哇地呕出一大口血来。缘会道:“别生气,别生气,给你补补血。”抓起他的几片肉,送入那人嘴裏。那人恼恨已极,咬住缘会手掌,缘会“哎呦”一叫,缩手笑道:“你这疯狗,我是为你好呢。”
玫瑰再也忍耐不住,道:“师妹,够了!”
缘会优雅地一转身,朝玫瑰鞠了一躬,道:“师姐,你看够了?这场戏好看么?”
玫瑰冷冷说道:“你如此作为,只是为了让我看戏?”
缘会嘻嘻笑道:“是啊,你若不在,我何必摸他们那脏东西?咱们瑶花河的女子,不应该冰清玉洁,守身如玉么?”
玫瑰手按剑柄,倏然斩出八道紫芒,从缘会身边擦过,那八人一瞬间便被刺死。缘会动也不动,似早料到玫瑰剑往何处,又似根本不在乎自己安危。
她回头瞧了瞧,叹道:“师姐,你还是心肠太好。”
玫瑰淡然道:“我只是没闲工夫做这等无聊之事。”她指着那最后一个汉子,道:“你说的大义凛然,好像是主持公道一般,但此人并无罪恶,你为何反而对他最狠?”
缘会瞪大美目,凑近玫瑰脸颊,仔仔细细地审视她,玫瑰双眸转动,紧盯着缘会,心中平静如水。缘会看了一会儿,笑道:“我不是说了么?我是为了让你看戏,可不管那人是好是坏,不然我何必说那么多废话?”
玫瑰心想:“她心思之残忍,比之青阳教的妖魔,有过之而无不及。青阳教作恶,是为满足私欲,不顾廉耻,她却像是个无知的顽童,只为打发无聊,便将人命如蚂蚁蚊子般玩弄致残。”
那仿佛是纯粹的恶,纯粹的毁灭意愿。
缘会道:“师姐,你会向大师姐告发我么?”
玫瑰道:“那又何必?若再有下次,我会亲手杀了你。”
缘会做了个可爱的鬼脸,笑道:“那下次我这般做时,可不能让师姐你知道啦。”
玫瑰不答,跃入坑中,见其中玉器、金银、丝绸、摆设、宝物、香料、美酒,杂七杂八,五花八门,什么都有。玫瑰心想:“这群贼人也不知道要找些什么?还是他们利欲熏心,不单单劫走要紧事物,更顺手发财?”
缘会道:“师姐,师姐!”
玫瑰道:“什么事?”
缘会拾起地上两件玉器,道:“你瞧瞧这对玉镯漂不漂亮?我一根,你一根,算咱俩和好的信物,你觉得如何?”
玫瑰哭笑不得,道:“我们又没吵架,和好什么?我不要这玩意儿。”
缘会奇道:“你刚刚不还说要杀我么?”
玫瑰道:“是啊,若你再滥用酷刑,我自会杀你,现在你是我师妹,你我之间并无仇怨。”
缘会噘着嘴道:“不要,我要当师姐你最好的朋友,可不单单是‘并无仇怨’。”
玫瑰听缘会语气诚恳热切,绝无半分虚伪,心想:“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可得小心着些,这丫头只怕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她想了想,道:“你若想加害菀心、牡丹,我劝你还是省些力气吧。”
缘会吐吐舌头,笑道:“又被你猜中了?师姐,我可越来越喜欢你啦。我再送你一件礼物,你要不要?”
玫瑰道:“不要!”
缘会道:“当真不要?这可多可惜?是我从这群贼子的首领身上搜出来的呢,他将那东西看得似乎很重,贴身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