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骸忙道“前辈弄错了,为何将此物交给我?”
老道士道“我也不知为何要交给你,是这盒子自行选中了你。”
鲁平道“三弟让你收下,你便收下吧。”
形骸谢了一声,将那盒子接过,见其中竟似是一卷银发,他拿起那银发,它却又像水银般流回了盒子。形骸从未见过这等奇异材质,一边思索,一边运放浪形骸功试探,可尝试许久,仍无法破解其中奥秘。
形骸道“前辈,这东西似极为奇特,但到底是有什么用?”
老道士道“是梦海令我找寻此物的,我并不知情。”说罢闭上眼,似已入睡。
鲁平道“我这三弟虽然神志不清,可一旦料定之事,绝无差错。他未必知道你是何人,但却知道这么做有益无害。”
杜旅道“大哥,行海,你们回山庄吧,我在此照顾三弟。”
鲁平点点头,与形骸出了密室,离开那大院,腾云飞空,行向山庄。
形骸心下好奇,道“仙翁,你们这白国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位老道长又是怎般状况?”
鲁平一时间默不作声,形骸暗忖“莫非我胡乱发问,惹恼了这位大神仙?”正忐忑不安,鲁平答道“你发个誓,说不将此事告诉任何人,我才能如实相告。”
形骸精通法理,知道对仙神发誓,绝无法弄虚作假,蒙混过关,且若不守诺,必会应验,但仍立誓道“我孟行海若将鲁平老仙翁相告之事泄露,叫我被千万道天雷击中,粉身碎骨而死。”
鲁平嗯了一声,道“这白国有一极大的秘密,唯有星知与我们兄弟三人知晓。正是凭借这大秘密,我与二弟才能成为天界首屈一指的一品神仙,因此,我三人甘冒大险,逗留于白国都城中,且这秘密决不能令其余神仙探听得半点风声。”
形骸道“是什么秘密?”
鲁平道“白国的城墙上有神圣的仙法,它本是许久以前,一位千万楼中的灵阳仙术士所造。那位灵阳仙极为虔诚,发誓竭尽全力供奉三清上神,方才铸造了这圣墙。在这城墙中的信徒,若信奉某位仙神,则那位仙神在天庭收获的法力财富,等若受到十个信徒信奉一般。”
形骸愕然道“竟有这等好处?”
鲁平道“你可能不知凡人信仰对我等仙神何等重要。信仰汇入命运金轮,金轮制造因果,因果将信仰化作灵气,部分化作仙神的法力,部分化作天庭的货币,信仰越多的仙神,法力则越强,财富则越多。若哪位仙神能占据这白国都城,令全城百姓一齐膜拜,便能够财源滚滚,法力不竭。”
形骸道“既然凡间对天界如此重要,为何天庭还对凡间疾苦毫不重视?”
鲁平叹道“也是天庭顽疾已成,积重难返,天庭众朝官大多皆自私自利、阴险毒辣、目光短浅、麻木不仁。他们认为凡间污秽不堪,故而避犹不及,似早就忘了若凡间活人全数灭亡,天界也将陷入贫苦艰难。乱毒症、仙灵劫时,他们竟关闭天门,对凡间置之不理。现在想来,实是白痴愚昧到了极点。”
形骸道“三清上神为何不管管?”
鲁平道“三清与所有神仙都不同,他们无需任何信仰,也照样神通广大,无人能敌。他们沉迷于神谱,似在神谱中游玩,又似在神谱中修炼。一天之中,能抽出一、两个时辰来处理事务,我等已然是谢天谢地了。”
形骸道“啊,我不该岔开,仙翁还请继续。”
鲁平笑了笑,又道“那位造墙的仙术士并未将自己这仙法告知任何人,后来他遭遇横祸惨死,这秘密并未传给他的继任者。白国百姓极快的堕落,非但不再信奉三清,更是沉迷享乐,不思进取。白国也由一个圣国,沦落为肮脏丑陋的罪恶渊薮。再过数百年,神龙骑反叛了灵阳仙,除去城主之后,也将城中所有百姓杀戮一空。”
形骸皱眉道“神龙骑行事也太残忍了些。”
鲁平道“当时此城已无药可救,城中民众服食一种欢快毒剂,染上了瘾,一个个儿变得不人不鬼,他们当年何等圣洁?那时却又何等卑劣?神龙骑动手屠城,我倒要说他们屠得再好不过。
屠城之际,我只是天庭一个三品神仙,星知和尚找上了我们三兄弟,将城中秘密和盘托出。我三人惊喜之余,找人一试,果不其然,于是乎,我们便伪装成神龙骑,悄悄留在此城,助百姓安居乐业,又创立了纯火寺分院,但教中圣殿的雕塑,会将百姓的信仰送到我三人身上。”
形骸道“竟有这等事?你们仙神连凡人的信仰都能窃取么?”
鲁平道“本来决不可为,但此地纯火寺传授的祷告词句,也是星知老僧与我三人精心所创的咒语,只要我们留在城中不走,其中信仰便为我们所有。这白光城逐渐壮大,至今人口已有百万之多,全城百姓,男女老幼,看似向五行龙佛祈祷,实则皆信奉我们三兄弟的教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