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丁越(1 / 2)

“你确定?这样做对她有点儿过分了。”月儿沉默了会儿说。

我定定地望着福生的学校,说不出的感慨。

每次去接福生下班,她看我的时候都让我感动。她脸上藏不住的笑容,在看到我的时候像花一样瞬间怒放。为了这样的笑容,我一次次去接她。

我来到这个城市四年,做了四年卧底。其实卧底也不神秘,我不过是打了两份工。

没有人们想象中的紧张刺|激,绝大部分时间我是在做寻常的工作。真正有情况是从去年开始的。

我对福生说的故事是相反的,是月儿在瑞丽化装成导游将我接出边境。我们像情侣一样待了三天。那是对外说的情侣,事实上都是在谈工作。我的任务是配合她查一起走私案。

我在市里工作四年,认识了梅山。他总觉得我不谈恋爱很奇怪,我只好编造一个故事,一个女友抛弃我的故事。

梅山是个很热心的人,他拐弯抹角地介绍了福生与我认识。

第一眼看到福生,我就知道这丫头对我有意思。

福生小巧玲珑,不是月儿那种逼人的美丽,但她的脸相当干净,这种干净直透进她的眼睛里。

我离她近,我不看她,也知道她时不时偷偷从眼缝里瞧我。若是我随意一眼看过去,她的眼神就躲开了。

她是让人一见就打心眼儿里想保护的女孩子。

我当时以为,我一样可以打着两份工继续这样过原来的生活。我不愿放弃福生,相遇是偶然,但是遇到能让我产生那种保护欲就太难得了。

月儿是突然出现的。我看到她的时候相当震惊,说好她不会和我有任何接触的,为什么她会出现?

“丁越,帮我一个忙。你一定要和宁福生在一起。”

我当是什么事!这对我来说小事情。

月儿支支吾吾地说了情况。我叹了口气,夏长宁追福生,自不量力。福生会喜欢上他那样的人?

夏长宁我不认识,但我知道他。在这座城市他多少算是个名人,社交广,公司开得有声有色。

我在福生家门口等她回来,夏长宁骑着拉风的哈雷从身边驶过。我和他的目光瞬间对在一起,直觉告诉我,他不是普通人。

月儿不谈工作的时候,与一般女孩子没有区别。她会因为夏长宁吃醋,会说话伤害福生的自尊心。

我钱不多,却足以安慰福生。

我要的只是和福生在一起的那种温暖。从毕业到工作,她是我心裏最温柔的一处。哪怕是在寒冷的冬日,一颗心也像是始终泡在温泉里似的暖洋洋的。

看着她快乐地笑,我很满足、很开心。

案子结束的时候情况却有了变化。

我奉命调往海外。以前我一直很想去海外,窝在这座城市总有种有力使不出来的感觉。在以前对我来说这是好消息,可现在我却多了牵挂。

以我的观察,福生对我还没有迷恋。没有人能一次恋爱成功,她和我之间没有激|情。

我想带福生去浪漫的丽江一游,我自私地想留下很浪漫的回忆。

但是她真的与月儿的性格不同。或者,福生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她不是很爱我。

也好,在这样浪漫的地方说分手她会走得更干脆。福生近乎崩溃的神情让我有些不忍,都是我的错。

我要走那件大衣,是想知道夏长宁动过手脚没有。他这个人,我一直很好奇。照理说,以他的资历他不应该个人出来开公司。可能是职业敏感吧,月儿不会爱上一个平凡的生意人。

我决绝地分手,福生身边有夏长宁,他应该会对她好的。我能看出来夏长宁对福生的感情。

看在我帮她破案的分儿上,月儿很尽责地告诉我福生的动向与消息。

“夏长宁和福生在一起,你呢?”

月儿只是恨,“我争不过就算了。但总得争一下,与你无关。”

她这点最好,干脆直接。福生有什么事爱闷在心裏,月儿要直爽得多。福生其实是不适合我的,有些事情她没办法接受。

“告诉她我死了。没有可能,就断得干净一点儿。”我觉得我很冷酷。如果夏长宁能给她幸福,她能平凡无忧地生活,把这个影子最终也消灭了最好。但是私心裏我却知道,从此福生心裏会有我一个位置。也许,我会在很多年因为她的牵挂而一直温暖下去。

“我真怀疑你爱不爱她。”

“你觉得我要怎样才算爱她?如果知道不可能,我不会开始。”我说完看着月儿微笑。

她很理解,再没说过什么。

与福生在一起的两个月是我偷来的幸福。以后,不会再有。

所有的一切都是精心设计的。

夏长宁一拳打过来,我轻松避过。他很惊讶。

“听说你曾是全军散打第一名,不错。”

夏长宁没有再动手,只是说了句:“你若是再出现在福生面前,我对你不会客气。”

他走的时候我轻声对他说:“希望你对福生是真心的。”

他瞪我一眼,“老子比你强多了!”

我黯然。

唯一的状况是月儿,她始终无法接受夏长宁爱福生的事实,她说的话我听了都很想揍她。不过是放一个消息,她执行起来就变味了。

包括意外出现的花店的人。

女人,还是像福生一样简单的好。

而我现在,只能安静地瞧着这一切发生。

我看到福生的眼泪,转开脸不想再看。

一件简单的事情被月儿搞得这般复杂,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

我想,夏长宁和我一样吧,这会儿都在想女人有多麻烦。

这晚的停车场很安静。

我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像是在看与我无关的事情。福生的脸却在眼前放大再放大。我轻声对她说对不起。我无力去改变,我不可能娶她,给她一个安稳的家,就当我死了,没有这个人。时间会消磨一切。

人都走了,月儿蹲在地上显露出她软弱的一面。

我没有下车,等她哭完回来。

“我不明白宁福生哪点儿好,你和夏长宁对她死心塌地的。”

“她很干净。”我脱口而出。